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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大家来了一顿全狼宴,炊事员再次表演了他做烤肉的高超手艺,而波波夫也很是热心地给炊事员帮帮忙,用那条毒蛇用了一锅蛇羹,给大家调剂调剂一下口味。
季米诺夫斯基下士在处理完狼腿肉后,就把剩下的狼肉挑肥美的部位,用锋利的厨刀,把狼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涂抹一些佐料,串成一串串,架在篝火上烧烤。随着狼肉一串串地烤好,诱人的肉香味弥漫在了整个台地的空气中,任谁闻了都食指大动。如果说昨天那顿晚餐,大家还在为了节省食物而没有吃饱,那么今天早上这一顿就真的是大块肉大块肉地吃了个肚满肠肥,烤好的狼肉片大家吃不完的也各自包了一些放在挎包里当肉脯干粮。
“大家清点收拾一下各自的物品装备,准备出发。”见大家都吃饱了,班长契可夫中士也就向大家下达了新的命令,是时候离开这个山林地带了。
前路漫漫,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如何,但这一刻自己还活着,这就足够了。山再高也要把它踏于足下,路再远也要把它抛在身后,这就是此时波波夫心中单纯的想法。
从地理上看,现在这支苏军小分队处于波罗的海岗陵东端,白俄罗斯境内的丘陵山林中,在军用地图上显示,只要苏军小分队向东南方向再翻越两座丘陵,就能离开山林,进入涅曼河上游的平原中。
休息了一个晚上,饱餐之后,大家的体力充沛,比起昨天从哨站仓促逃离时要好很多。脚下自然有力,翻越起山林来速度明显快过昨天。大概早上九点左右开拔前进,到了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苏军小分队13名成员终于翻过了两座丘陵,平安地到达了山林地带与平原边缘之间的一条小村庄里。
很幸运,这个大概有20多户人家的偏僻小村庄,还保持着宁静与安逸,侵略苏联的德军部队还没有把这么一个小村庄作为掠夺的目标。
不过苏军败退而来的士兵让村民感觉到了威胁,令小村庄的村民们十分紧张,这个小村庄有一大半的男人都是猎人,迎接苏军小分队的不是热茶面包,而是十来支冰冷的猎枪。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苏联边防军。”为了平息这个枪口对枪口的尴尬场面,苏军小分队在班长的命令下主动收起了枪,并派出口才比较好的斯维尔德诺夫下士前去同村民们做思想工作,“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同你们交换一些物品,停留一下了解一些情况。”
“你们真的是苏联边防军?有士兵证或者军官证吗?”见小分队的人把枪收了起来,村民中一名穿着一身旧军装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向医务兵询问,看上去是个退役的老兵。
“我是边防军白俄罗斯独立骑兵团的斯维尔德诺夫下士,这是我的士兵证,请过目。”在和平时候,士兵证这种东西并不会随便发到士兵的手里,只有离开营地外出或者参加战斗时才会发给士兵,而斯维尔德诺夫下士作为连部的医务兵,平时也兼任通信员的工作,来往于连部与团部之间收发信件,身上正好有士兵证。
“哦,确实是边防军的士兵证,不是山贼就好。”中年男子看了看斯维尔德诺夫下士打开的士兵证几眼,确定证件是真的,这才示意村民们把猎枪也收起来,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算是巡逻也不应该来到这里啊。”
“德国人的军队已经大举入侵我们的国家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苏军士兵见气氛缓和了下来后才走了上来,伊万上士靠得近一点正好听到中年人的提问,惊讶地反问到。
“德国人已经打过来了?难怪这两天老是隐隐约约听到炮声回响,还以为是军事演习呢。”中年人听到伊万的说话后,显得有些震惊,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到。
“千真万确,你看我们这些人当中就有参加战斗而受伤的伤兵。”斯维尔德诺夫下士再次接过话头,“我们是刚从前线撤退下来,翻山越岭才到达这里的,希望能够进村子里休整一下。”
“那好吧,既然你们是边防军的人,可以进村休息一下,但是不能待太久,请跟我来。”这个时候村民们也收起了猎枪,一名老人走了上来看上去估计是村长,和那个穿旧军装的中年男人说了几句后,转身向苏军小分队的人说到。
这个小村庄名字叫莱卡,全村二十来户,大概有七十来人口,主要居住着白俄罗斯人和少量的波兰裔人,这里本来就是苏联与波兰的边境处的山区,白俄罗斯人和波兰人通婚的现象比较普遍。
进了村子后,为了表示友好,小分队的苏军士兵把携带来的部分狼大腿肉,赠送给了村民,并把余下的狼大腿肉同村民交换了一些面包、盐巴、伏特加酒和烟草等物品。至于那十八张狼皮,也请村子里的皮匠给他们赶制出三件皮袄来,有剩余的狼皮就换了几张露营用的毯子。
“契可夫同志,那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呢?是留在山区里,还是向东去?”村子里的村民礼貌地招待了苏军小分队的士兵,其中以那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子最为热心。
“约瑟夫同志,现在我也为这个问题感到头痛啊。”面对新的情况契可夫中士心中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苏军小分队中的人员,出现了思想上的分歧,脱离了战场来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后,伤员中有人不愿意继续强行军,希望能在村子中养好伤后再出发。而没受伤的士兵却希望继续前进,及时找到友军部队。
确实来到了村子里,这个时候对于这些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残兵们,如果不想继续当兵的,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脱掉军装变成山区里的村民在这里生活下来。苏德战争初期,脱掉军装当逃兵的苏联士兵成千上万,大部分都是在溃败中变成平民的。更何况小分队中伤兵的数量占了将近一半,明斯克作为白俄罗斯的首府城市,距离这里还山长水远,伤兵是很难熬到那里去的。
胜利大逃亡才成功了第一步,前面的路途又会如何的崎岖呢,德军的推进速度是惊人的,波波夫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尽快找到友军部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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