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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吃眼前亏,洛醺和鬼三乖乖就范的被民团的人带走,径直带到牛团长的家里,然后把两个人分开,鬼三被关押起来,洛醺被推进牛家堂屋内。
牛团长名叫牛刚,本是镇里的一个混混,平时纠结一些地痞无赖鱼肉乡里,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上面委任为民团团长,上面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以暴制暴,用牛刚来管理本镇的治安,还别说,自从牛刚走马上任,镇里打架斗殴的少了,偷鸡摸狗的少了,邻里纠纷少了,就是夫妻不睦都是半夜以后偷偷摸摸的掐,为啥?怕他知道后那可真是一顿皮鞭子沾凉水,他现在是春风得意,有了特权,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的鱼肉乡里。
堂屋内,他斜眼抹搭下洛醺,然后自己往八仙桌旁坐了咕嘟嘟干了一杯茶,招手喊过自己的狗腿子,悄声道:“癞子,你亲自带人把那男的押往县里,娘的整天吵吵剿匪,每次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今个总算逮着了,这回咱可是立了大功。”
癞子嘻嘻道:“那是,团长你放心,我现在就出发。”刚想走,转头看看怒气冲冲伫立在角落的洛醺问:“她呢?”
牛刚感觉癞子多管闲事,不高兴道:“她,她闺女家家的怎么能是胡子,一看就是被那男的逼迫,无罪释放。”
癞子不开眼道:“不对啊,当铺的伙计说为首的是个女的,男的是从犯。”
牛刚一脚踹在他屁股蛋上,骂道:“你母亲的,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当铺的伙计吓蒙了胡咧咧的,你看她瘦了吧唧的只怕连枪都拿不动,还抢劫当铺,大概捻死个蚂蚁都不敢,滚犊子,让你干啥就干啥,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撤了,看你以后还敢在镇子里耀武扬威,看你还能到处搜刮,看你还有钱逛窑子泡寡妇,你把镇里的黄花闺女给糟蹋几个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这样一通骂,癞子吓的抱头鼠窜了,牛刚看看屋里只剩下他和洛醺,立即换了副笑脸,过去请洛醺:“先喝杯茶,等下再吃饭。”
一副老熟人似的,洛醺看对方态度非常好,趁机道:“那个,牛团长是吧,这都是误会,其实这枪是我捡的,我从奉天回来半路遇到小贼,把我的东西都偷走了,饿急了,本来想去当铺当掉换点钱花,谁知那掌柜的不肯要,你说我们要真是胡子,打劫完了还不赶紧离开,哪能大摇大摆的还吃饭呢。”
牛刚微笑着点头:“我明白,这当然是误会,都了解清楚了,你是无辜的。”
洛醺顿时大喜:“那你把我的随从放了吧。”
牛刚却摇头道:“这不行,他是胡子。”
洛醺奇怪的看着他:“我们是一起的,我都不是胡子他怎么会是,他只是我们家的护院。”
牛刚呲牙咧嘴为难道:“为了救你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说我大张旗鼓带人去抓你们,掉屁股什么事没有放了,街上百姓都看见了,一旦捅出去,我团长也不用干了,我要早知道你长的这样俊,我就偷偷的把你们请回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证把此事圆满过去,眼下唯有用你那个随从顶罪。”
洛醺突然感觉他没安好心,谨慎的后退一步,没等问“你想怎样”,牛刚就扑了过来:“美人,给爷稀罕稀罕。”
洛醺知道自己厮打不过对方,突然拔出手枪对着牛刚:“你敢过来,我就开枪。”
牛刚一拍脑袋:“**,竟然忘记你身上有枪,不过妹子你听我说,我虽然家里有了几个媳妇,但她们划拉划拉加到一起,长的都不抵你脚巴丫子好看,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洛醺怒斥他:“你做梦,我已经嫁人了,我男人就是前任奉天市长沈稼轩,你敢动我,他会把你碎尸万段,此地离金水湾不远吧,你可以去沈家打听一下有没有我这个人。”
此地距离金水湾也就一站地,若说鬼三这样的人物牛刚不认识,沈稼轩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不过想想沈稼轩那样的人物他的媳妇怎么会沦落到去当铺打劫,于是哈哈大笑:“妹子,你咋不说你男人是当今大总统呢,沈稼轩家大业大,他的女人出门一定是前呼后拥,还犯得上没钱吃饭去当铺打劫,别瞎掰了,我才不信。”
洛醺道:“我才从奉天回来,中途遇到了麻烦才落到这样的地步,你最好去金水湾问问。”
牛刚把她重新打量一番,穿戴不算奢华却也不是贫民百姓,这气质更非一般的乡野村姑能比,自己这团长得来不易,也不想因小失大,于是转身出来,派人去金水湾打听下,是假,自己就可以享受美人了,是真,沈稼轩感念自己救了他女人,一定会有重谢。
虽然他走了,洛醺却时刻不敢把枪离手,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去救鬼三。
而鬼三这个时候已经被押送出了镇子,五花大绑的在马上,也在琢磨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洛醺没有一同被押来,他觉得牛刚没安好心,正这个时候癞子和手下的某个心腹闲唠嗑。
“娘的,下辈子老子也托生个女人,你说那小娘们,她本是匪首,咱们团长愣说她无罪。”
“大哥你可拉倒吧,你托生女人也嫁不出去,瞧你水当尿裤的,那小娘们长的多水灵。”
癞子听手下贬低自己,一马鞭打去:“王八羔子,我要是女人还能长这样吗,我要是女人当然好看。”
那手下平素和他玩笑惯了,仍旧道:“镇里卖猪肉的李大丫也是女人,长的还不如大哥你呢。”
癞子总算听了句中听的话,接着感叹:“我看团长八成是要纳了那小娘们,等咱从县里领赏回来,一准能喝喜酒。”
他们根本没把鬼三放在眼里,说话也就没躲避他,鬼三听说牛刚要对洛醺动歪心思,着急得就想挣开绳子,可是这绳子捆的实在结实,他沉着的想了想,有了主意,对癞子道:“我要撒尿。”
癞子朝他呸了口:“憋着,实在憋不住就尿裤兜子里。”
鬼三据理力争:“两国交战还不虐待俘虏呢,一泡尿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说我真尿裤兜子里,这一路上臭烘烘的,你们不嫌弃?到了县里往上面也不好交代,备不住人家说你们把我屈打成招呢,赏钱就别指望领了。”
癞子听了听,是这么个理,可别因小失大,喊了自己的手下:“去去,把他放下来。”
过去两个喽啰,把鬼三从马上解开放了下来,但他身上的绳子仍旧绑着,鬼三道:“这个也解开吧,否则我没法解裤带。”
那两个喽啰对望下,怕他使诈,这个对那个道:“你去,把他裤裆的东西掏出来让他尿。”
那个立即道:“你真ji巴膈应人,我稀罕母的不是公的,我掏我自己的都恶心,你去。”
两个人推来推去,鬼三道:“你看我一个老百姓,你们手里还有枪呢,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只怕刚跑一步就被你们一梭子搂倒了。”
两个喽啰再次对望,是这么个理,于是给他解开身上的绳子,鬼三活动下筋骨,胳膊的伤处仍旧痛,突然纵身一跃,就像袋鼠似的,几个弹跳人已经跑出去很远,这两个喽啰再彼此对望,才明白发生什么状况,举枪就打,鬼三根本不走直线,再一会功夫,人就没了踪影,急冲冲返回镇里,找到牛刚家。
他先绕着院墙查看一番,看哪里合适潜入,踅摸到东墙边,攀援着一棵大树上了墙头,若是平时胳膊没有受伤,他完全可以像壁虎似的直接爬墙上去。
在墙头上朝院子里看了看,认出这正是自己被带来时进的院子,暮色苍茫,现在是饭口,院子里没什么人,他一跃跳下,皱着眉,刚刚跑的剧烈,胳膊处的伤口好像要裂开,管不了太多,琢磨洛醺会被关在哪。
“一更天,月牙树梢挂,二更天,老猫房顶掐,三更天,光棍炕头睡不着,四更天,悄悄到了小寡妇家,咱们俩……”
鬼三正犯愁不知洛醺在何处,眼见牛家一个男仆唱唱咧咧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都是美味,鬼三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这男仆回头望:“谁呀?”
鬼三的手就扼住了他的咽喉,命令道:“带我去找被你们家主人抓来的那个姑娘,你敢喊,我这大力鹰爪功不是白练的,手指立即刺穿你的脖子。”
男仆果然不敢动,却也没有告诉他洛醺在哪,鬼三知道他不是很怕自己,就抓起托盘上的饭碗,手下用力,咔嚓捏碎,这回男仆立即告诉她:“那姑娘就在堂屋里,我这是给她送饭去。”
鬼三道:“好,你带路。”
两个人相携来到堂屋内,刚进门鬼三就先把这男仆制服,脱了他的衣服撕开困住他的手脚,然后又塞住他的嘴。
洛醺已经发现他进来,等鬼三忙活完这男仆,两个人也不说话,心领神会知道干什么,鬼三在前探路,洛醺随后,悄悄出了堂屋,刚想跑,牛刚带着十几个喽啰,端着枪堵住他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