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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守灵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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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苗玲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没有任何兴致,她说他爹在殡仪馆工作。

    在农村,殡仪馆是一个禁忌之地,好人谁他妈去殡仪馆呀。

    “我爸在殡仪馆打更,看尸体的。”

    同行?

    我和马师傅原来也干过守灵的活,自从马师傅结婚后,师娘不让干了,我俩才收手。

    理论上来说,守灵是个好活,在哪呆着就行,还有能吃上几天好吃好喝,一宿还能赚个八百十的。

    说心里话,守灵这活挺好的,只要价钱到位,诈尸了我都能唱摇篮曲给尸体哄睡着了。

    可那苗玲提到了殡仪馆,那地方阴气重,而且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有一种压迫感。

    “姐姐你等一下,我把师父找来,你和他说。”

    “直接说,能行吗?”

    “怕啥的,马师傅人很好。”

    我绕到房后找到在院子里干活的马师傅,说了苗玲的事。

    “殡仪馆,咋地了?”

    “我也不知道呀,没问,你过去问问。”

    “得了,一个小姑娘说不明白,咱爷俩去她家看看。”

    苗玲家和马师傅家在对角线上,中间隔着县城,我们得走到国道上坐小客车到县城,然后再转车去苗玲的村子。

    咱也不知道马师傅怎么算的账,加上秋月姐,我们四个人,打车的话,一个人五块,坐两次小客车,一个人也是五块,马师傅执意不打车,让想装逼许某人丢了面子。

    苗玲家看着很有钱,正正方方的大房子,还有院墙,院子中间是过道,两边是菜园子,打理的很干净。

    “妈,我回来了。”

    苗母迎了出来,看见我们,愣了一下。

    苗玲解释道:“我同学秋月,他家会看事,我请回来给我爹看看。”

    “来来来,快进屋。”

    苗老汉躺在屋内的炕上,半起身摸出烟盒发烟。

    一番寒暄,我们了解个大概。

    苗老汉不是县城殡仪馆的正式员工,而是专门的守灵人,说好听点是民俗师,反正就是懂得葬礼的条条框框。

    除了指挥葬礼,苗老汉也接一些守灵的活。

    县城里楼房多,有些人家里有人过世,也不在楼下搭灵堂,而是在殡仪馆租个停尸房当灵棚。

    白天有亲朋好友陪伴,晚上得安排人守灵。

    有的人家里人少,安排不了守灵,所以会出钱雇人。

    当然,这不是不孝顺的表现,主要亲属白天得招待来吊唁的人,而且停尸最少三天,人数不够,很难安排开。

    而且还有些人死的时间不对,正好赶上农历带七或者带八的日子。

    我们那有七不埋八不葬的说法。

    就是每逢农历七的日子,不能下葬女性长辈,逢农历八的日子,不能葬男性长辈,所以,有的人家碰到了这种日子,会选择停尸四天,错过逢七或者逢八的日子。

    说回守灵,其实守灵也没啥工作,主要是保证遗像前面的香火和长明灯不灭就行。

    苗老汉干这个活十多年了,对于里面的门门道道可谓是驾轻就熟。

    话说一个月前,苗老汉接了一个活,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小蓝。

    据说小蓝是和老爷们吵架了,一气之下喝了药,等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小蓝两口子都是外省人,家人一起半会赶不过来,于是老爷们安排好一切后,找了苗老汉守灵。

    根据苗老汉说,殡仪馆的灵堂有两个长条形的房间,一个房间做灵堂,一个房间用于亲属坐着休息啥的,反正是里面有联排的椅子和板床。

    那晚九点多,小蓝的老爷们离去,停尸房里面只剩下苗老汉。

    苗老汉也有点职业操守,他不糊弄事,特地拿出了能长时间燃烧的慢香。

    正常香也就十五分钟就能燃尽,慢香一根能烧四个小时。

    这样一来,苗老汉一宿起来换两次香就行了。

    准备好了一切,苗老汉定了闹钟,准备在椅子上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老汉被一阵梆梆梆的敲击声吵醒。

    苗老汉惊坐而起,细听之下,发现声音竟然是从停尸间传出来的。

    当时,苗老汉也没多想,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基本上都是有耗子进了灵堂偷吃贡品发出来的声音。

    苗老汉起身去灵堂查看,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玻璃棺竟然有节奏地上下起伏,再仔细看,苗老汉差点吓尿裤子,只见棺中的女尸的双脚一下一下地踹着玻璃棺盖。

    愣神一秒,苗老汉撒腿就跑,好巧不巧,那天左右隔壁的停尸房都没人,苗老汉连滚带跑出去二三十米才看到活人。

    人家也是家属去世来守灵的,看见苗老汉的慌张样,也是吓了个半死。

    “诈、诈、诈尸了。”

    对方一听这话,也紧张起来了,也不细问,人家是守灵,最忌讳诈尸的字眼,连推带搡把苗老汉给轰出来了。

    苗老汉惊慌失措,就往殡仪馆的值班室跑,用他的话说,他自己都不知道咋跑过去。

    值班室有个老爷子,名叫朱开泰。

    “咋地了?爷们。”

    苗老汉哆哆嗦嗦,说不出来话。

    朱开泰是老员工了,在殡仪馆干了半辈子,一看到苗老汉的样子,心里大概猜出来什么事了,他给苗老汉倒了半茶缸子白酒。

    苗老汉喝酒的时候,茶缸子和牙齿哒哒哒地碰撞。

    “啥事呀,吓成这样?几号房?”

    “九、九号。”

    一听这话,刚才还毫无畏惧的朱开泰立马变了脸。

    “真是九号吗?”

    “啊,啊,九号,下午刚送来的,诈尸了。”

    朱开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紧张的气氛不断升级,走了几圈后,朱开泰冷声道:“你在这别动,那东西又出来了,我去找馆长。”

    “啊,啥东西呀?”

    朱开泰没有回答,而是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桃木剑,递给了苗老汉,让苗老汉握着剑不要出门。

    此时,苗老汉更慌了,身体不住地发抖,他私下里听人说过,朱开泰很有道行,在殡仪馆一直值夜班,目的是镇住作乱的邪祟。

    朱开泰平时给人的感觉都是不慌不忙稳稳当当的样子,苗老汉还是第一次见到朱开泰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