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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半夜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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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孙姐情绪平静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又补了补妆容,然后对着镜子微笑,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许某人突然有些心疼。

    车子又开了一段,然后拐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没有院墙的院子,低矮的瓦房,随意走动的鸡鸭,还有一条拴着链子狂吠的黄狗。

    我想破脑细胞也想不到孙姐家会是这样,不夸张地说,这房子在我们村里都算是穷人。

    刚下车,孙父迎了出来,他拄着一个大木棒子,前胸都压在木棒子上,不过看见闺女回来了,孙父笑的很灿烂。

    “爸,我回来了,这是我们老板找来的大夫。”

    “来来来,进屋。”

    我刚迈进屋里,身子立马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孙姐家很冷,比外面还冷,我形容不好这种冷,但不是天气的那种冷,是一种阴冷,感觉屋子里长久没有照进过阳光似的。

    孙母坐在炕上,头戴棉帽子,身上围着大棉被,半坐着靠在炕头。

    孙父拿起炉钩子,掀开炉盖,又放了半撮子煤。

    很奇怪,炉火很旺,可屋子里却很冷,北墙的墙角上还挂着冰霜。

    孙父不好意思道:“风大,烟都抽走了,留不住热乎气。”

    孙母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挣扎着起身从窗台上拿出一袋水果硬糖。

    我心里也凉了半截,不是因为孙姐的家徒四壁,而是她父母的病。

    老话说男怕穿靴女怕戴帽。

    也就是老头怕腿肿,老太太怕脑袋肿,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据老一辈传下来的老话说,老头腿肿,老太太头肿,那就是时辰到了。

    还有一句话是三肿三消,准备铁锹,意思是头或者腿反复肿,那就得预备后事了。

    看孙姐父母的状态,那个胖娘们没说错,没多长时间了,要是能挺过夏天,也许还能过个大年,但肯定熬不过明年春天。

    孙父客气地给我们发烟,我们没人接,我会抽,可惜不敢抽。

    三奶奶进屋后就开始沉默寡言,对孙姐父母的客气话也是偶尔回一句,而三奶奶像是喘不上气一样,不停地小口呼吸。

    说了我们从哪来,家里都有啥人,有几亩地等一些闲聊话后,我把话题引到了孙姐父母的病上。

    孙姐父母的说法和孙姐说的差不多,原来体力充沛,一天一天干活,一年四季连个感冒都没有。

    可自从三年前,孙父开始梦游了。

    话说那还是三年前冬天,天很冷,孙父在一个修路的工地干活,一群人睡在工地的大通铺。

    孙父平时睡得很早,下了工收拾一下就睡觉,其他工友有的喝酒,有的打牌。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熟睡中的孙父突然坐起来了,工友以为他要去厕所,也没有人注意,可孙父竟然不往门口走,而是在屋子里转圈。

    很快,工友们就看到了孙父的异常,孙父在走路,可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半眯着眼,没什么神态。

    有明白事的工友说孙父是梦游,老一辈说不能突然叫醒梦游的人,要不然会精神错乱,有人想把孙父往木板床上领,可孙父力气极大,就是不回去睡觉。

    孙父平时干活卖力气,别人说啥他都是一说一笑,从来不计较谁干活多少,所以孙父的人缘很好,有好几个人跟着孙父一起走。

    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后,孙父突然抓起了自己的棉袄,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孙父在前面走,工友们在后面跟着,在黑暗中走了三四里路,跟着的工友都冻得打哆嗦,可孙父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而且一点也不冷。

    正当工友商量对策的时候,孙父找了一个荒草堆直接躺下了,下一秒又开始打呼噜。

    工友们大喜,急忙联系工地上的三轮车把孙父拉回去了。

    次日,当工友和孙父说这个事的时候,孙父还以为是工友拿他寻开心,在好几个工友的描述下,孙父才知道自己梦游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孙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孙父又开始梦游了。

    此后的半个月,孙父隔个两三天就梦游一次,后来包工头知道了这件事,害怕孙父梦游掉井里,然后借口让孙父去医院看看病,把孙父给辞退了。

    孙父又找了几个工地,可冬天施工的地方少,人员富足,找了几天没找到工作,孙父无奈归家。

    回家后的孙父身体越来越疲惫,梦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半夜出去绕着村子跑,吼叫声和狼嚎一样,开始的时候,村里人还帮着孙母把孙父找回来,可三天两头这样,村里人也麻木了,孙父梦游时叫出花来,村里人也当做没听见。

    后来,孙父的梦游越来越严重,孙母一个人也整不了,无奈之下,这才把孙父的病情告诉孙姐。

    孙姐带着孙父去了哈尔滨的大医院,不管是脑科还是精神科,全都看了,药也开了一大堆,可就是不管用,孙父还是会梦游,只是没原来那么频繁。

    紧接着,孙母也病了,脑袋肿得和猪头似的,孙姐带她去医院,又是验血又是验尿,从上到下检查遍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病,医生只能给开点消炎药和影响神经的药,让回家先观察。

    孙姐觉得不是实病,那只能是虚病了,于是,孙姐四处找出马仙,找大和尚,烧了纸钱和替身,又在家里埋铜钱布局,结果父母的病越来越重,带去医院,医生也没招,然后就拖到了现在。

    听孙父说完,三奶奶的身子抖了一下。

    孙姐小声问:“奶奶,您看出什么了吗?”

    “没啥事,没啥事,我拾掇拾掇就好了,走,咱俩看看院子。”

    刚一出门,三奶奶的表情瞬间紧张,她抓着孙姐的手道:“不是鬼神的事,也不是天精地灵,你家的邪气太重了,我看不出来是啥。”

    “啊?奶奶,你不是说好拾掇嘛。”

    “哎,宽宽老人心,不好整啊。”

    “奶奶,大仙,我给您跪下了,给您磕头了。”

    三奶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和盛夏大雨将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