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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摆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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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师傅有了目标,天天不干别的,净他娘的寻思赚钱了。

    白天看事,晚上守灵。

    有了村长的定价,十里八村的人都来找马师傅。

    马师傅真是忙的不亦乐乎,人家要娶媳妇,有动力。

    可咱许某人不行呀,本来就年轻,年轻人火力壮,然后顿顿大鱼大肉吃着,我撒尿都焦黄焦黄的都他妈的粘鞋底子。

    一个冬天,马师傅赚了一万多块钱,用他的话说,一万块钱给花姨当作彩礼,剩下的钱办酒席。

    对,马师傅丝毫没考虑过关门大弟子许某人。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后妈就有后爹。

    时间来到腊月二十。

    马师傅家开始忙碌起来了,流水席摆上了,不干别的,就天天杀猪整杀猪菜,孙四爷烧的散白酒随便喝。

    那几天,猪好像犯天条了,一天杀两只。

    这么说吧,杀猪剃毛开膛分肉是个力气活,那时候的农村杀猪给屠夫钱,屠夫也不要,最多就是吃完饭后,给屠夫割块肉拿回去。

    天天杀猪,屠夫连肉都不要了,说他妈的吃不完。

    农村的冬天,没啥娱乐项目,马师傅家有事都来帮忙了,吃饭喝酒吹牛逼,反正就是热闹热闹。

    人多屋子里坐不开,这群老少爷们更有活儿,他奶奶的砍树给马师傅家院子搭了个大棚子,木头有的是,加上做菜烧火的温度,不吹牛逼,在院子中穿秋衣都不冷。

    花姨很好,他给马师傅买了新郎官衣服,也给我买了好几身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是新的。

    时间来到腊月二十三小年。

    马师傅真是长得丑,玩的花,学他妈城里人整婚车。

    整婚车也行,倒是整几台好车呀,他妈的,那车一上坡呼呼冒黑烟,好像不烧汽油,烧的是苞米该子。

    花姨打扮的很漂亮,她烫了头发,一身红色碎花袄,下身黑妮子裤,头戴牵牛花环,小脸羞红,很漂亮。

    马师傅也不差,西装革履大领带,但底子在那摆着呢,怎么看都像大马猴子穿衣服。

    到了改口环节,秋月一声爹把马师傅都叫哭了,马师傅立马奉上大红包。

    我也得改口叫师娘,我也哭了,因为花姨给我的红包后来被马师傅要回去了。

    马师傅半辈子攒不少德行,来了很多人,这么说吧,十二张大圆桌,轮了四轮才让所有人都吃上饭。

    来人少说得有五百多,光礼金就收了六万多。

    六万多什么概念,那一年,种十亩地的苞米,一年的收入不过五千元。

    村里人也是明白人,马师傅单身一辈子,这也算是头婚,下午三点,村民打扫完院子早早离去。

    马师傅真是找到真爱了,他和花姨相顾无言,就是互相看着。

    许某人觉得他们是等待天黑。

    结婚头天,一家人不能分开住,师父师娘住东屋,我和秋月住西屋。

    马师傅知道我心术不正,特意在我俩中间放了一个炕桌。

    那他娘的哪是炕桌,那是象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许某人真想当一个过河的小卒,先骑马,后打炮,开上大车一日千里,杀他个片甲不留,把棋盘推平张的。

    马师傅更有活,这王八犊子把录音机给打开了,开始放《沙家浜》,后来放单田芳的《白眉大侠》,年纪小的可能不知道,磁带放到头得换个面,马师傅厉害呀,放了一宿白眉大侠,来回听。

    (单田芳的语气)列位,您想想,马师傅新婚燕尔,多少年没碰过娘们了,嗯?那真是老当益壮,不亦乐乎。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说说花姨,那也是如狼似虎的年龄,那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点火星子就能燃起漫天大火,这一晚上,马师傅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二人真可谓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

    秋月姐很懂事,早早关灯,许某人睡不着,关键是马师傅的白眉大侠听着挺有意思,一个磁带来回放。

    我想开灯,秋月姐从被窝里伸手直接拉炕沿下面的灯线,尝试了几次,许某人放弃了。

    我俩也不说话,我估计秋月姐也睡不着,但此时,没有什么能比装睡更好的行为。

    我真想问秋月姐一句“你妈上环了吗?”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要是整个小道士出来,妈巴操的,我们喝稀粥都得断顿。

    次日一早,我早早起床,咱得做饭,没想到的是,花姨,啊,不,师娘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师娘见我出来,偷偷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我。

    许某人大喜。

    没想到马师傅好像开天眼似的,隔着厚门帘子在屋里吼道:“别给他钱,这小子心术不正,有了钱非得去县城嫖娘们去。”

    师娘笑了笑,还是硬把红包塞给我,说是快过年了,给我的零花钱。

    师娘道:“有师娘在,用不着你做饭,进屋躺着,以后都不用你做饭。”

    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真真想哭。

    许某人从来没有家,远了不说,一年前的冬天,咱还在土地庙呢,冬天的食物只有硬馒头,在火边烤一下,那馒头又焦又硬,得在嘴里含一会才能咽下去,要不然喇嗓子。

    “怎么哭了,有师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马师傅也趿拉破棉鞋出来了,昨天还是西装革履,今天又换成了破棉袄。

    马师傅看了我一眼道:“你师娘昨晚和我商量了,昨天接了六万多的礼金,存起来六万,给你娶媳妇用,我还能干几年,等你结婚,再攒个十来万不成问题,到时候给你十万,给你姐十万。”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泪水,认真道:“师父,我睡院中的偏房。”

    师娘道:“睡那干啥,大冬天的,多冷,你姐就寒暑假在家,在一起住呗。”

    “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你要不好意思,师娘给你做个帘子。”

    马师傅道:“睡偏房吧,丫头大了,和小伙子睡一个炕上算怎么回事,我们爷俩睡院里的偏房。”

    师娘不让,马师傅态度很坚决,最后师娘拗不过,我们爷俩搬偏方去了,师娘每天都来给我们生炉子烧炕。

    马师傅也真够意思,天天晚上和我睡,就是半夜也不知道是梦游还是咋地,每次半夜醒来都看不见马师傅,然后早晨我还得被马师傅的呼噜声吵醒。

    马师傅真是老道士,真他娘的有道,和许某人玩移花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