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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沂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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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沂山脚下

    沂山脚下有一片郁郁的竹林,面积之大,经多年的自然增长,早已超过县志上的记载面积。早年沂山多出盗匪,占竹海为障,剿匪官兵多折于此,火不可灭,水难以淹,形成了独特的自然屏障,后飞龙将军陆修离祁南关大捷之后,听百姓言苦于匪患之害,遂亲率兵剿匪,迷于竹海,中奸人之计而命丧于此。帝听震怒,命皇子陆珺率亲兵于此地,誓不除匪患,不回帝京,以告飞龙将军在天之灵。此话记载于祁南县县志。

    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作响,沙沙不绝于耳,竹香四溢,青竹亭亭,有的粗若庭柱屹立苍天,有的细若秀腕亭亭玉立。此时正是早春时节,昨夜惊雷初现,一夜的功夫,大大小小的竹笋已冒出了头。

    竹林深处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兵器相交,剑花四射,冷兵器的质感碰撞带来的声音令人听得惊心动魄。

    “敢闯沂山,谁给你们的胆子。”几个回合围攻下来,沈蔚击毙了两名黑衣人,退到远处,怒声问道。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一味的进攻,折去了两名黑衣人,攻击起来有些力不从心,沈蔚并不打算将他们全部击毙,游刃有余地将他们戏于剑下。

    “老大,我们不是他得对手”黑衣人中有人出声,有些焦急,等着为首那人的指示。

    “撤”不再恶缠,头目直接叫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沈蔚不再手下留情,聚力于每一剑招,不留活口地向来人斩杀而去。

    一时间抱头逃窜,黑衣人的剑阵瞬间被破。逃跑的众黑衣人,在剑气的巨大冲击之下,纷纷坠落,倒地不起。皆一招毙命。

    看着为首的黑衣人还在苟延残喘,沈蔚提剑上前,“说,谁派你们来的。”

    “我的主人让我带话,只要陆修离没活,他就不惧你沈蔚”说完立刻咬毒自尽。

    沈蔚慢慢地将荆冀剑收回体内,擦了擦身上溅到的血迹,自言自语地说,“真不亏是那缩头乌龟的作风,也不能派点高手过来,给我练手都不够啊。”

    慢慢悠悠地晃出了这片竹林,而在他离开的一瞬间,那一片竹林立刻瞬息万变,错综排位,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地变幻着,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一地的血迹,一地的尸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竹子还是原来的竹子,鲜翠欲滴,像是吸饱了人血一样,欲发不正常的青翠。

    沈蔚背着竹筐,往竹林的外围走去,里面的林子血气太重了,就算是新生的竹笋,都能闻到一股的血腥味,他是不愿意采摘里面的笋,那都是用他兄弟们的经血养成的,三千飞龙骑将领们的鲜血,灵气,将这片竹林孕育成散发着滔天怨气的魔物。

    竹林外,来鹰镇西边,是沂山竹林的发源地,靠近山上唯一的灵泉,围着泉水而长,滋润的每一颗竹子都散发出灵气,迎风摇曳,像是婀娜的女子,又像是身裹青袍得温婉书生。

    不远处一个青衣墨发的男子在挖竹笋,他和普通人的挖法不同,别人专挖探出头的的,往上长的越大,越粗的。他则相反,不时地探探地下,却能准确的在地下找出尚未毛尖的地底下的青笋。

    “沈蔚啊,又来给你家娘子挖笋啊,她眼睛现在怎么样了,能看见光亮不。”路遇张婶,她停住脚好心的问道。

    “有点效果”青衣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在当今世道,男子皆以体态修长,面肤白晢为主,有些更追求形态风流弱柳扶风。而这名男子却长相魁梧,一双剑眉更是英气逼人,毛发浓密,不绞面,不束发,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此男子从六年前来到沂山脚下的来鹰镇,一身驯兽的技术出了名的好,常被邀请到达官贵人的府上帮助驯养奇珍异兽,但因身为男子深居简出,不为名利,知名度不高,但因有一身技术傍身,生活倒也过的油然,张婶前些年曾帮忙为他张罗门亲事,虽彩礼颇丰,但碍于男子的长相和面相,一直没有人愿意采亲,这样拖了几年下来,年岁也有些大了,张婶也就绝了为他说亲的念头,只想方圆几里谁家有婴难以抚养的能为他接济过来一个抚养,好歹老来有所依。

    不知为何,小半年前男子却突然领回来一个女子,可惜啊!可惜,却是个黑发的瞎子。

    在这强者盛行,崇尚武力的国度,生而黑发,就代表没有可以栽培的作用,但凡门派宗主,山庄府邸都不曾有过黑发的家主,但也有个例外。

    二十年前这个延续千年的皇室却在新皇登记之日诞下一位黑发的皇长女,皇女的神力又来自于沂山,使这位新皇左右为难,首先,为了保证皇室血脉的纯续,所有皇诞子都要是银发,否则出现异婴则流入令仪司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或远嫁和亲或是流于他国成为质子,毕生效忠皇室。另一方面,又因这位皇女的力量来自沂山,相传沂山是皓月大陆的命脉之所在,沂山枯则皓月逝则陆氏亡。

    可以说这位皇女的性命关乎到整个陆氏的命运,关乎整个皓月大陆的存续,而沂山山脉源源不断的力量更是,皓月大陆免受南蛮、北疆和东离,陆氏统治免受侵扰的盾牌。

    满朝文武和皇帝商议了三日,最终决定将此女继于飞虎将军夫妇,飞虎将军夫妇的幼子死于南岭之战,飞虎将军痛心疾首,先帝此举以表安慰,又能使此皇女免进令仪司,被赞是两全齐美之法。

    后飞虎将军感恩戴德,叩谢主恩,夫妻二人心有所系,对此女宠爱有加,渐渐也从丧子之痛中缓和过来。此皇女进将军府一年,因皇帝赐姓飞虎将军之女名为陆修离,冠以陆姓,以包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果真,此后十年,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岐山灵脉的力量更是不断涌动,整个皓月大陆举国上下皆其乐融融。

    陆修离十一岁时,北疆来犯,皇帝命飞虎将军夫妇亲率飞虎军,北上抵挡北疆,并封陆修离为飞龙锋亲战。

    玄北之战历时五年,陆修离从一个女娃娃长成一个英勇的少将。素有“冷面罗修”之称。

    后因飞虎将军夫妇在战争中身受重伤,最后之役由陆修离掌印挂帅,获得全胜,陆修离之名像灵脉之力一样传遍整个皓月大陆,震慑北疆,吓于南蛮,东离受惮。英名乍起,一时间,声名响于四洲之陆。

    但英雄命短,红颜更甚,千百年来唯一出现的一位灵力可无穷行使,剑招可快如光影的飞龙将军却英年早逝,而早逝的原因,更是四洲之陆讳莫如深的话题。

    话说沈蔚带回来这女子,以张婶的眼见来看,可真不是个普通人,虽看起来周身灵气枯竭,目不视物,但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真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女子。

    “沈蔚,看这天也阴了,乌云密布的快回去吧。”张婶看着渐黑的天色,对着男子说。

    男子轻应了一句,慢慢地收拾好钢挖好的笋,放入篓中,大步的往竹林深处走去。

    这一片的竹林,在男子的七绕八拐中,似乎像是活了一样的变幻莫测,处处相同,却又处处不同。走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又左右难进。在男子的左拐又绕后,看见不远处有一片竹屋。屋前有一口井,井旁的竹椅上坐着一名黑衣的女子,黑发飘影,颀长而又消瘦的身影,像一尊石像一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男子大步,坐着的女子听着来人的方向站起来。

    “沈蔚?”女子轻声问,生硬的声音倒像是嗓子受了伤。

    “恩。”男子轻声应道。

    “你终于回来了,你又去挖竹了吗?我耳朵是不是比以前灵敏多了”女子向着来人轻声说道。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熟练的将竹笋用井水洗净,用力的将它挤出汁,挤进碗中。

    “过来,继续敷。”男子深沉的声音,听不出来语气。

    “阿蔚,我好好敷,别生气啊。”女子漫不经心地说。

    沈蔚知道,叫他阿蔚的时候,就是在讨好他的意思了。小半年的,沈蔚似乎已经习惯了眼前的这个陆修离,像飘过来的一阵风一样,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陆修离。

    就想现在,双目失明的陆修离每天像个老僧一样,坐在竹屋外面的青石板上,一坐就是一天,无悲无喜,但他无法像陆修离一样,这样不在乎她的眼睛,他沈蔚,在乎陆修离身上的每一处,无论是失明的双眼,还是那颗千疮百孔,却故作洒脱的心。

    陆修离心中暗叹,下次果真不能再说这种话了。

    “阿蔚,那你明天可不可以带我去镇上?”陆修离的眼中含着药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朝向沈蔚。

    沈蔚手中的碗顿了一下,说“可以。”

    “耶,为了庆祝明天你带我去镇上,来,把这碗药水干了!”说着又要往眼里倒药水,沈蔚连忙把药水拿下。

    沈蔚知道这个陆修离不是原来那个陆修离了,但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修离。或者说他爱的是哪一个陆修离,是当朝皇长女,生下便是黑发,灵承沂山,天赋异禀,神力通天的陆修离,记忆中那个神色冷峻,不苟言笑,治军有素,英名于世,人鬼共惮的陆修离。还是眼前这个记忆全无,古灵精怪,灵力枯竭,目不视物,毫无抵抗力与半个残废无异的陆修离。

    “我昨天教你的剑法你有没有练”沈蔚问道。

    陆修离脸上笑脸一滞,随后又笑起来说“阿蔚昨天耍的那套剑太帅了!”

    “你不是看不见吗?”沈蔚笑问

    “光听着就很帅啊。”陆修离故作镇定的说。

    “那你练没练。”沈蔚继续问道。

    “没,我记不住啊,你才拿着我手比划三遍,我哪能记得!”陆修离嘟哝道。

    “你现在怎么这么笨那,你当年.....”沈蔚顿住了,神色一暗,当年什么呢,当年陆修离和李冬荣打架的时候,就偷学了几式李冬荣的剑招就把他给打败了,捏着李冬容俊俏的脸说他不行,还让他叫她师傅。现在的李冬容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冬容了,而现在的陆修离更不是当年的陆修离了。

    “你把昨日教你的剑招在回忆回忆”放下碗后,沈蔚转身进了竹屋。

    陆修离手足无措的站在庭院中,她也觉得很委屈,当年,当年的陆修离,可你告诉我。我就是陆修离啊,现在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要回忆当年的我。

    陆修离闷闷不乐的拿起竹椅子边上的剑,她不是故意的,可她就是记不住啊,相反的,她非常讨厌那些剑招。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蔚。是沈蔚告诉她,她叫陆修离,是沈蔚告诉她,他们是夫妻,也是沈蔚告诉她,他爱她,可是有的时候她感觉很奇怪,沈蔚爱着陆修离,却不是现在这个陆修离,她并不愿意练剑,可是不练剑,沈蔚又不开心。每次被沈蔚说着笨,光听他的语气,不用看他的神情,恩,她也看不见,她也知道沈蔚是有多失望。

    “咕咕~咕咕~咕咕”白鸽在边上叫着。

    “哈哈,咕咕你又来了,你是不是又来送信的啊,第一次见你真不好意思啊,差点把你给烤了吃了”陆修离扛着剑朝着白鸽的方向自言自语。

    这时沈蔚出来,将白鸽拿了进去,进去之时望了她一眼,看着陆修离的笑颜,不自觉的咧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