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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端带着霍墨成去了最近一家咖啡厅，要了一个包间，看着霍墨成这些年来沧桑了不少的面容，慕容端深深叹了口气，“墨成，你姐姐。。。她最近还好吗？”
霍墨成手指用力的捏紧茶杯，骨节都泛起了白色，他嘲讽一笑，“好？如果人不人鬼不鬼也可以算作是好的话。”
慕容端闻言拧起眉头，“她。。。她还住在医院里吗？”
“不然呢？姜家把她关在精神病院里，我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她了，如果不是这次姜泽这个混蛋出事了，他们也不会让我去看我姐姐。”
霍墨成自嘲的笑了笑，眼角竟是隐隐泛起了一丝泪光，“都是我太没用了，如果当年我在努力点，把姜家告下来的话，我姐姐也就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慕容端眼眸一痛，“墨成，我和你说实话，当年就算你在努力，其实告赢姜家的可能性，都是零，他们是老家族，虽然现在选择隐居在聊城，但他们在世界各地的关系网还在，他们行医百年，救人无数，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所做的，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你也不要自责了，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一点忙都没有帮上，我明明答应过你姐姐在她离开后要好好照顾姜泽的，只是。。。只是就算是我也拦不住姜家把他带回去，墨成，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姐姐对我的信任，姜泽现在变成这样，我也有错。”
“不，你没有错。”霍墨成一提起自己姐姐的这个孩子，恨红了眼，“他身上本就流着姜家那种肮脏龌龊的血，就算你没让姜家把他带走，他迟早有一天也会长成现在这样，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会变成他父亲那样的魔鬼！”
慕容端拧起眉头，不赞同的看他，“墨成，话不可以这样说，他到底是你侄子不是吗？你和他本来可以关系很好的，如果你姐姐看到你现在这样恨他，怕是也不会开心。”
霍墨成一拳砸向桌面，咬牙怒道，“但是难道不就是为了生他，我姐姐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吗！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如果没有他的话，如果没有他的话。。。”
他忽然就捂住了脸，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是痛哭出声，“如果他没有出生的话，我姐姐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慕容端知道霍墨成心里的纠结，愤怒和无能为力，但偏偏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姜家是一个不输于沈家的庞然大物，他们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祈祷而已。
慕容端深深叹了口气，安慰他道，“至少，你姐姐还活着不是吗？我相信总有一天姜泽会醒悟的，他在姜家受了那么多苦，心里怨恨他的母亲把他扔下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他理解了你姐姐的苦衷，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她的，你姐姐不也一直都爱着这个孩子吗？等到姜泽掌握了姜家，她一定会熬出来的。”
霍墨成沉默一瞬，讥讽道，“我怕姜泽那个冷血无情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我姐姐的苦衷，就算他有一天可以掌控姜家又如何，我姐姐落到他手里说不定还不如现在，老师，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亲手了解了我姐姐，她现在这样活着，真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死了，也就不用在理会凡尘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没有痛苦也没有烦恼，这辈子她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下辈子，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开眼，让她投身一个好人家，开开心心，幸福的活一辈子。”
慕容端眼眸一痛，想到霍墨君第一次见他时，温温柔柔的美好模样，不由联想到了路妤和，他一想到路妤和，便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顾暖对路妤和的敌视。
他叹了口气，忽然感慨道，“说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家暖暖和姜泽真的很像。”
听慕容端提到顾暖，霍墨成眼眸一暗，沉声问道，“老师，顾暖和姜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孩子这么冷血，不可能无端端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执着的。”
不，哪里是执着，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偏执。
慕容端沉默一瞬，慢慢喝了口咖啡，似是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里，半晌，他沉着脸，缓缓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还记得你姐姐第一次带姜泽来我这的时候吗？”
“我当然记得，我姐姐就是从那开始被姜家疯狂报复的。”霍墨成眼眸一红，咬牙恨恨道。
慕容端见他如此激动，又是叹了口气，一脸造化弄人的无奈道，“那个时候姜泽其实被你姐姐教的很好，他和同龄的孩子一样，乖巧，懂事，又有些害羞，总是喜欢躲在墨君的身后，第一次见我时，他甚至因为太过害怕都快吓哭了，我当时还因为这件事小小的伤心了一把。”
霍墨成第一次听慕容端提起这些事，也是第一次知道姜泽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不由沉默下来，眼眸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端见他冷静下来，才继续道，“当年墨君拜托我把姜泽的抚养权从姜家手里夺过来，我明知不可为，但他们母女二人实在是可怜，我不忍心，也就同意了，我同你姐姐是提前说好的，抚养权不可能从姜家手里夺过来，她要是执意如此说不定连现在表面和谐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但她为了这个孩子，还是豁出命也想要试一试。”
“不过结果毫无悬念，她败诉了，姜家对她疯狂的报复，她没有办法，也不想连累任何人，只能把姜泽暂时托付给我，自己逃出去想办法躲开姜家，本来她想着等自己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姜泽接出去，没想到，姜家这些年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我和她都低估了姜家，孩子。。。孩子没过多久就被姜家接了回去，你姐姐也一起被抓了回去。”
霍墨成听到这里眼眸一痛，慕容端顿了一下，继续道，“暖暖和姜泽，第一次相遇，便是在他被你姐姐托付给我的这段时间里。”
“那段时间，也是姜泽最天真最纯洁的一段时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