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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凶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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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家门口已经密密麻麻的围上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衙役们维护着秩序,将人群阻挡在外面,此刻在县衙里,仵作正在查验着小张祖父的尸体,茅草屋内,吴大人带着几个衙役在查探着现场的蛛丝马迹。

    整间屋子里凌乱不堪,椅子被推倒了,地上遗留着茶杯的碎片,那串红色的脚印异常醒目,跟随着那串脚印往前探去,一行人来到了厨房里。

    “大人,草民就是在这儿发现了我祖父的遗体。”

    小张指着地上那抹血色印记,对吴大人说道。

    吴大人凝眉深思着。

    屋子外面众说纷纭,小张家出了命案,其他人纷纷惶恐不安。

    “你去向左邻右舍了解一下张家祖孙两人为人如何?可曾得罪过何人。”

    吴大人转身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衙役应了一声,就匆匆走出了屋子。

    “大人,草民祖孙俩人没有与任何人结怨,草民在醉宵楼里当伙计,已经有九年了,兢兢业业,没有偷过老板的银子,祖父年纪大了,为人也是十分和善,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了。”

    小张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吴大人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放轻松点儿,本官只是例行公事,必须了解一下,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说明什么,更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必担忧呢。”

    “大人说的极是。”小张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

    查探了屋子里的一切,吴大人走出茅屋,百姓们连连对她询问道:“大人,我们就住在周围,唯恐那个杀人凶手危害到我们的性命,大人,我们可如何是好呀?”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大人,您一定要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我们一片清净呀。”

    “大人,您一定要为张家做主呀,张家祖孙俩人平时和我们这些邻里都相处得很好,张爷爷更是和蔼可亲,不料今日惨遭横祸,我们也痛心疾首呀。”

    大家言言语语的说着,吴大人穿过人群,上了马。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一定竭尽所能,尽快破案。不过请大家帮张家一个忙,张家现在只有小张一个人了,待仵作查验了张爷爷的遗体之后,找出死因,本官会立即派人将遗体送回来,到时请大家一起帮助小张,让老人家的遗体入土为安吧。”

    小张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李老板,才想起自己已经旷工了快一天了,李老板一定是来寻他的,不过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思去酒楼里。

    想到这些,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吴大人对百姓们说完,百姓们纷纷点头,紧接着他又对小张说道:“你就留在家里,整理家中的一切,节哀顺便吧,若找出了你祖父的死因之后,本官有话问你,自然会让官差们来家里寻你的。”

    “是,大人。”小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地回应道。

    “走,回县衙。”

    吴大人对衙役们吩咐道。

    一行人井然有序的回了县衙,顷刻间,邻里相亲对小张嘘寒问暖,和他一起整理屋子。

    “小张啊,你还年轻,即使是你独自一人生活,你也不要灰心,日子还是要过的,知道吗?”

    隔壁秋大娘一边整理着屋子,一边对小张说道。

    “谢谢大娘安慰。”小张哽咽道。

    大家一起帮忙,很快就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小张忙碌了好一阵儿,在这些人中,他这时才注意到李老板也在帮他收拾屋子,此时,李老板正在屋门口洗手。

    其他人安慰了小张,就回自己家去了。

    “老板,您竟然帮我收拾屋子!”小张有些激动。

    他拿了一块擦手的帕子给李老板,李老板擦擦手,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老板……”

    自家的老板何时这么狼狈了,上好的绸缎衣服上散落下来的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醒目。

    “回去干活,快点儿。”

    “老板,我……今天可以不去吗?”

    “不行,你祖父已经过世了,你就不干活,不吃饭了吗?我那一大家酒楼还等着你打杂呢,小心昨晚我说的话不算数,不给你加月钱了。”

    小张闻言,不知如何开口了。

    “走吧,人已经死了,你还年轻,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走吧,别伤心了。”

    李老板走在前头,先回了醉宵楼,小张踌躇了一会儿,反思着李老板的话,心中顿感一阵暖意。

    虽然说他家里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李老板还自己找上门来,让他去打杂,一天也不能休息,但是仔细想来,李老板也是关心他的,为了避免他在家里一蹶不振,终日伤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叫她回去挣钱,养活自己。

    “我一定好好努力,爷爷,你在天上看得到吗?”

    小张含泪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天空中白云漂浮,像是回家的孩子一般。

    他换了一身衣裳,关了院门,回到醉宵楼。

    大半夜的才打烊了,小张在打扫着酒楼,李老板盘算好今天的盈利之后,塞给小张一百两银子,说是让他用来安葬祖父的。

    “李老板……”

    “拿着,我什么时候将你当做外人了,你在这儿做了九年了,吃苦耐劳的,现在碰上这种事情,最需要的就是钱了,你有亲人吗?谁会帮你,现在我不帮你谁帮你,况且这是暂时借给你应急的,以后你小子有出息了,可要还我的。”

    “谢谢老板!”

    小张虽然心里十分悲痛,但是他也会克制自己的心情,打杂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采奕奕,好好招待好每一个客人。此时,他心里的悲伤之感又涌了上来。

    他接过银两,李老板就去休息了,打扫好酒楼,他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的官差们就将张爷爷的遗体送了回来。

    小张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仵作查出了张爷爷的具体死因,表面上看,张爷爷是被人乱刀捅死,失血过多,伤口太多,所以死了。

    其实不然,张爷爷是被人取了心脏,死了之后,被人乱刀捅着遗体,制造出这种假象罢了。

    只不过尸体上的血太多了,一眼看上去,让旁人误以为是失血过多而死,昨日,仵作查验下来,张爷爷没有中毒,掀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心口的位置已经成了一个黑洞,足以伸进一个拳头,而心脏却不见了,那个位置也没有流出任何血。

    这样一来,只要穿好衣服,制造出假象,遇到不会刨根问底追查死因的人,足以蒙混过关。

    “爷爷,到底是何人如此对待您?”

    小张蹲在尸体旁,泪水不断的涌了出来。

    今日,他向李老板告了假,相亲们也主动帮他一起将张爷爷的遗体下葬了,让他入土为安。

    县衙里,昨天半夜的时候,吴大人和仵作一起查探了张爷爷的死因,之后他彻夜难眠。

    这绝对不是人为的,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人。

    是妖!

    传说中,食人心可以增加道行,特别是善良的人的心。

    一番了解下来,吴大人得知张家祖父俩平时和邻里们相处得挺好,没得罪过什么人,当年,小张还年幼时,他的父亲嗜酒如命,喝酒喝死了,母亲之后也丢下了他们一老一幼,离他们而去。

    从小张十三岁开始,他就在醉仙楼里当伙计,一晃就是九年,吴大人也派人了解了李老板的为人,他并不是请不起其他的伙计。

    当年小张百般央求,李老板颇为同情他的家境,才同意让他在酒楼里帮忙打杂,每个月领点儿月钱,担起祖孙两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