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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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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年柏彦去到南非一事,素叶虽说很是担心但也知道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事业转折的重要时刻,劝说只会成为他的负累,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他安全至上。而素叶自己本身有工作走不开,只能造成两个人两地分离的局面。

    自从结婚后,两人就没太怎么长时间分开过,所以年柏彦紧张素叶,生怕她回了家后太孤独,便总会腾出时间,在她或下了班或晚睡前跟她视频通话。

    秋季转凉,他也会发来短讯提醒她要多穿衣服,别为了美只穿一件裙子出去。他在那边的情况她基本上都知道,有一次在她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直戴着工地手套的大手,手心里摊着一块还带着泥土的脏兮兮的矿石,短讯上写着:考考你,用你的专业或直觉猜猜是否含有原石?

    素叶抿唇笑了,心里有一丝甜蜜将思念驱走了许多。她觉得,年柏彦虽说在南非,但因为有了视频和时不时的短讯,令她觉得跟他的距离好近好近,每一天其实她都在期待着他的电话或短讯,那种期待的感觉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恋爱时代,因为有了相思,因为有了等待而变得充满乐趣。

    每一次,当手机上闪动着他的名字,她都觉得开心。

    丁教授还在总结会议精神,素叶的心思全都飘在了年柏彦那边,她能够想象到他戴着安全帽下矿的样子,他专注的神情必然是吸引人的。

    仔细看了看图片,她想了半天,然后回复:哎呀,只是看图片哪能看得出来啊?再大咖也得看到实物才能判断。

    很快地,年柏彦又回复了:强词夺理。

    四个字一个句号,如此简练的话就是年柏彦,但素叶能够想象到他说这番话时候的眼神和样子,自己也就忍不住抿唇笑了。

    晚上接到年柏彦的视频通话时,素叶已经钻进了被窝,刚刚洗过的头发披散着,靠在*头,抱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单被罩及枕套都是纯白色的,她的睡裙也是纯白色的,怀中的毛绒是米白色的,只有她的长发和瞳仁是黑色的,这样看上去,她显得愈发干净剔透。

    年柏彦:我不在你身边你总是没记性,大晚上的不能洗头发。

    素叶:早上的时间太短了啊。

    年柏彦:你每次吹头发又没有耐性,顶着湿发睡觉头会疼。

    素叶:那你就陪我聊到头发干了呗。

    那边的年柏彦会心地笑,*溺道,行。

    手机位置调整时,素叶才看见他的穿着,他竟穿了一套下矿的服装,灰白色的,上面有点脏,也在所难免,毕竟是到矿里。

    忍不住叹道,“年柏彦,你穿工人的衣服也很帅啊。”这倒是由衷 的话,上一次年柏彦下矿,带着安全帽,但毕竟只是巡视,所以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但这次,看样子真的就是跟勘探工同吃同睡了,这样的他看上去显得粗犷了很多。

    他晒黑了,也有点瘦了,脸颊显得愈发的棱角外捉。

    年柏彦笑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邋遢脏兮兮的样子?”

    “不,特别man的样子。”

    “你一说好话准没好事。”

    素叶嘟嘴,“夸夸自己老公而已,我哪有那么工于心计?”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嘴,说得很是开心。

    素叶聊到了陪林要要去产检,兴奋地跟年柏彦说她看见小宝宝的样子了,长得很好玩。年柏彦刚开始只是含笑听着,看着她神采奕奕,渐渐地,年柏彦在沉思。等她说完了后,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

    素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眨巴着眼看着他。他说,“叶叶,咱们要个孩子吧。”

    一听这话,素叶乐得差点从*上跳起来,用力点头,“好啊好啊。”转头又黯然伤神了,“可是你在南非……”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孤儿院抱养一个。”年柏彦轻声说。

    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素叶头上,满腔的激动火苗瞬间被浇灭,她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的年柏彦,下意识脱口,“不……”

    “叶叶,关于这件事我想得很清楚,我宁可你不生也不能让你冒一丁点的风险,既然你喜欢孩子,那么,抱养一个也一样。”

    “不一样。”素叶摇头,脸色略有苍白,“那就不是我和你 的孩子了,年柏彦,我想要一个流着你的血液的孩子,不是领养,不是。”

    年柏彦见她情绪有点激动,又想是身在外地,多少有点懊恼了,他不该说这个话题,只是刚刚见她谈到孩子的时候一时忍不住才说了这件事。有关领养.孩子的问题,其实他是想了很久,这世上就只有一个素叶,他无法去承受有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安慰她道,“好了别多想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孩子的问题等我回去再说,ok?”

    素叶轻轻点头,可内心的不安就加重了。

    结束了通话后,她暗暗发誓,等他回来,她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哪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行,她就给他下药!

    该死的年柏彦,这么不相信她吗?

    南非。

    放下手机后,年柏彦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女儿,他希望她如素叶般漂亮,如果是儿子,他希望他会有着坚毅的性格和勇往直前的魄力。

    但是素叶的身体……

    想到这儿,年柏彦又想到了那些照片,眸光暗沉了,如窗外正在收敛夕阳的天际,夜幕吞噬光明。

    手机响了。

    在手旁震动。

    他接过,是文森。

    “年柏彦,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么快就找到出路了。”

    年柏彦眼里又是波澜不惊了,淡淡笑着,“蝼蚁尚且偷生,我总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吧。”

    “我把所有的门都给你关上了,你还是有办法重新开始。”

    “你关上了门,却忘了关窗,所以,我自谋生路也有迹可循。”

    那边沉默了会儿,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也涉足钻石行业了。”

    “听说了,你投资的钻矿规模不小。”

    “这还多亏了你的那笔资金。”

    年柏彦面不改色,“有了资金是好事,但做事太过就适得其反了,文森先生向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这么冒进?”

    “哦?这话怎么讲?”

    “纪东岩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表面看上去纨绔嘻哈,实则手段劲辣,在他刚刚踏进中国市场的时候,就成功地打击了几家电商,成功逼走了有皇室背景的英国珠宝企业,从而形成了纪氏和精石平分秋色的局面。现在他又吞并了精石,早就习惯了一家独大,你以为,他会让你抢走蛋糕?”

    “如果一家独大,那么这个市场就不好玩了,我想堂堂的纪氏总裁,也乐得公平竞争。”

    “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很清楚,商场上讲究的从来都不是公平竞争,只有势均力敌才有得玩。”

    “年柏彦,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单单是捏着bright这个平台就能捏死你和纪东岩,没有bright的承认,你们的珠宝永远无法成为奢侈品。”

    “文森,商场的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你这么做,只会逼着我们将你取而代之。”年柏彦淡淡笑着说。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后生可畏。”年柏彦言简意赅。

    那边的语气转冷了,“这么说,你是势必要跟我对立了?”

    年柏彦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很轻淡地回答了一个字,“是。”

    “好,走着瞧。”

    挂了电话,年柏彦唇角微扬,文森从来都不了解他,其实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曾经将他逼到绝境的人,他会笑着回击他们。

    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年柏彦起身去开门,却在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

    许桐静静地站在门口,手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在见到年柏彦后,微微笑了,“年总,我来报到了。”

    “许桐,你……”

    许桐笑容扩大,“不欢迎我吗?”

    年柏彦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快请进。”

    许桐笑着拖过行李箱,年柏彦见状后伸手帮她拎了行李箱进来,她轻声道,“谢谢。”

    进了房间,许桐环视了下四周,感叹道,“这跟以前你在南非的办公环境差了很多。”

    看得出是临时租来的办公地点,虽说是在新城区,但光线和面积都比不上从前。简陋的办公桌办公椅,连休息区的沙发都有点泛旧了。

    再看年柏彦的穿着,许桐眼底窜过一抹心疼,又想起以前他打拼的日子,只是,他年轻的脸庞已被岁月打磨得愈发成熟,双眼闪烁的不再是年轻时候的一腔热血,更多的是睿智和沉稳。

    “只不过是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快坐,哦,等等。”年柏彦上前将沙发上的报纸杂志等杂物全都收拾到一旁,笑道,“你也知道我不像是柏宵那么有洁癖症,办公室里乱了些,别见怪。”

    许桐心里一酸,夺过了他手里的报纸杂志,轻声说,“这些应该是助理做的工作,你的手是摸钻石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的。”话毕,将杂志等物放得整整齐齐,又见茶几也乱了,便起身收拾。

    年柏彦停了动作,踱步到办公桌前,靠着,拿过烟盒,拿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上门的许桐。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替他收拾得整齐有加,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会默默地做她该做的事。

    年柏彦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弱化了许桐的身影。

    他开口,“听说你辞职后就在度假,怎么来南非了?”

    许桐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听说你来了南非。”

    这句话的涵义很多,年柏彦不想去深层次地揣摩,想了想说,“你现在不需要为任何人打工。”

    许桐将杯子摆放好后,闻言他这话,起身,站在那儿,“年总,我知道你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所以,我想重新做回你的助理。”

    “不行。”没料到年柏彦一口回绝,十分干脆。

    许桐微怔,然后急急解释,“我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助理,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本分,感情和工作我向来分得清楚。”

    “你听说我在南非,就放弃了度假跑了过来,你认为你分得清感情和工作吗?”年柏彦一针见血。

    “我……”许桐难得地着急了,她尽量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词汇,却发现在年柏彦面前还是词穷,末了叹气道,“年总,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南非的情况。你现在又要重新开始,需要有个人帮你做事,你总是要有助理的,就算去谈生意,也需要助理在身边。我这次回来,只想跟着你工作,没有其他的。”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我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应该再跟着我,依你现在的能力和圈子里的口碑,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和更适合的老板。”

    “我的能力是因为你的提拔才具备的,我的口碑也是因为你的口碑而形成。年总,我不会换老板,但你别误会,我只想待在有能力的人身边做事,没有其他想法。现在你重头来过,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就算不是你助理的身份,我也想留下来帮忙。”许桐言辞恳切,“请你不要拒绝,除非你认为我真的有能力能破坏你和素医生的感情,也除非你对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年柏彦闻言她的话后叹了口气,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上前看着她说,“我对你对我都有信心,只不过许桐,我不能这么自私,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拼命工作,而是,找个真心待你的男人来结婚生子,盛天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