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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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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立程有些尴尬,嘟囔道:“那小狐狸实在是跑得快,狡猾极了,我这两天都快把他们家狩猎场的东西猎玩了,可还没伤到那小狐狸一根汗毛……”

    意映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笑道:“银狐最是可爱了,哥哥也不必去猎它,把它活捉了送给我养怎么样?”

    立程挠了挠头:“这样我的射艺不就没什么用了……”想了想又高兴起来:“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一会儿我就让廷宁往他们家猎场里面设满陷阱,不愁那贪吃的小狐狸不上当……”

    “哥哥是不是很喜欢那宝剑?”

    立程不防她突然转了话题,看她目光真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哥哥可知道那彩头的意思?”她暗叹了一口气,问出这个要紧的问题,若是哥哥是因为对那纯和有心才不忌讳这些,那就麻烦了……

    立程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倒把这茬忘了,这花宴是为了给纯和表姐招亲吧,我怎么去出这个风头去了……”

    意映松了一口气,万幸。

    “所来也是奇怪,我射的第二箭不知道为什么偏了,以我的经验,那肯定是要射中靶心的……”薛立程见周遭没人,也不再瞒着心中的疑惑,纳闷了起来。

    意映心底偷笑,面上一本正经道:“判断总会有失误的时候,哥哥也不用太过挂怀。”

    立程知道妹妹对武艺上面的事没什么了解,也不多加纠缠,只笑着点了点头。

    意映暗暗思衬,既然哥哥对纯和无感,方才又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方世子争锋的背后意义,那想必突然放水便是因为太子一行人的到来。哥哥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地,心底却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有一套原则,所以太子一来,他便立时做了决定。

    她有些心疼哥哥。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偏偏皇上在这件事情上心存忌惮,不能知人善用。

    哥哥出身权贵之家,书香门第,身为半个皇家子弟不能过分追逐兵柄,家族也有压力相加,没有办法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连一个比赛,也要看太子的脸色,生怕一个不慎,给家族带来麻烦。

    想到这儿她看向立程,微微地笑:“哥哥,你射艺很棒,我支持你。”

    立程怔了怔,眉头微舒,也笑了。

    ……

    因不愿再与太子夫妇交锋,她便寻了个由头,让立程先去拜见宜华,自己则在园子里逛逛。立程嘱咐了她几句,便走了,他是薛家大房独子,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薛家的颜面,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半月跟在意映后面,意映便有些纳闷道:“怎么这么些时候了,也不见嫣红过来?”

    半月想了想,道:“应当是在长公主那里伺候吧,郡主不是嘱咐了嫣红别让长公主担心吗?”

    意映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低头嗅了一下开得正盛的木槿,漫不经心道:“你可知我方才为什么要装病?”

    半月笑道:“奴婢知道,郡主是因为有话同大公子交代。”方才的话郡主也没避着她,她也弄懂了几分意思。

    意映却摇了摇头,径直道:“日后见了太子,咱们都避着点,不要惹祸上身。”

    “啊?”半月一愣,没太听懂意映的意思。

    “瞧上去不像个心思纯正地,东宫也没必要去的了。”意映丝毫没有隐瞒半月的意思,尽管李墨对幼女有特殊的癖好,可他宫里也并非没有年纪稍大些的美貌宫嫔,半月经常在她身边,也是有可能被盯上的,她可不能拿半月冒险。

    半月唬了一跳,忙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出没才松了一口气,嗔道:“郡主!”

    又小声道:“这种话怎么说得?那可是储君,不能随意编排的。”在她心里,从来都以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人选,郡主这样说,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还不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意映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不过,她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李墨登上那个位置。即便没有今日的恶心事,李墨的人品也不值得相信。

    母亲之前可从未做过不利于李墨的事情,但前不久,他竟然联合孙司南想在寺里对母亲下手,尽管多半是只想拿她做筏子,没想伤她性命,可中间多了孙司南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就什么事都有可能了。

    前世,孙司南便顺水推舟地让母亲年纪轻轻就得了一身的病,这一世若不是她及时赶到,事情更糟也说不定。

    李墨虽不必负全责,可无端对亲姑母下手这一条已经说明了品行,所以哪怕薛家费尽心思地将他抬上了皇位,也指不定是成功地当了宋家的垫脚石,最后仍然逃不出覆灭的命运。

    既然如此,何不搏一把?哪怕她并不算是个心系国家的高洁女子,这样的伪君子真小人,也是万万不能放任他上位糟蹋百姓的好日子的。

    “你只管听我的话,不要和那边的人有过多接触,没有半点好处的。”意映看着半月,眼神坚定。

    半月犹疑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奴婢虽然不太明白,却也信任郡主。郡主不喜欢的人,奴婢也必然不喜欢的。只是,方才那样大不敬的话,郡主以后可莫要再说了。”表了态也不忘提醒意映。

    意映笑着颔首:“我省得。”

    主仆俩又走了两刻钟左右,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在甬道回廊上的栏杆上歇着。

    意映坐在那儿,突然觉得对面的老槐树的枝干动了动,她一惊,忙喊道:“是谁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树枝一阵摇晃,一个穿着玄色袍子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从树后走了出来,身上带了些碎屑。

    她讶然,惊道:“殿下怎么会在树上?”

    李允听到她说话才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却又很快收了回去,转身欲走:“这是本王的事情,郡主无需费心。”

    仿若只是为了坦坦荡荡地向她说明他是谁,却半点没有深谈的意思,仍是一副天下人皆负我的漠然。

    她心思转了转,沉声道:“李允,你这样对得住她吗?”

    玄衣男子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睛里带着刻骨的杀意,一瞬不瞬地盯着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