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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宁折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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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刀出鞘,瞬间屋中就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看着这把乌黑烙血的宝刃,我简直惊讶的心中上下翻涌!就凭此刀威严,这刀属一门,绝非等闲之辈!

    伸手轻轻的抚摸刀身,就听此刀阵阵的轻吟。一声长叹后,这老头终于将此刀拽了出来,轻轻的挽了个刀花,就好似黑莲见日一般,黑风罩面,红霞轻闪!

    看着此刀外溢的杀气,我就是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只见这把宝刀,刃长四尺二三,宽三指,厚半寸,雀喙起首,龙尾收身,点金的刀柄,一尺挂零,柄底绕金的刀环上,更是挂着一颗,血红的鬼头铃铛!

    这是一柄长刀,仿的是春秋时期的名器,大夏龙雀!观此刀身上的血烙,足以说明,此刀凶狠成性,嗜血成瘾。再看看那乌黑的表面下,隐隐乍现的血光,这分明就是一把,杀人无数的凶刃!

    见我眼神不错的看着此刀,这老爷子就是微微一笑。将刀轻轻的送到我的面前,笑着说道:“小子,你看我这把刀,有什么特别的吗?”

    近距离闻着刀身上的血腥气,我是真想亲手摸摸它。可是自古以来,刀门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未经持刀客同意,旁人不得擅动其刀!说句一点也不夸张的话,这就好比主人家不在,你偷偷摸上,人家媳妇的炕头一样!往小了说,是口舌之争,往大了说,那就得白刃相见!

    咽了口口水,强忍着伸手的*。细品了几眼之后,我就对他说出了,我先前的观点。虽然我能看出,此刀凶嗜不拘的个性,和它大夏龙雀的外形。但是它内里的刀魄,和它的来历出身,我是半点也瞧不出来!不过就这些,已经足够让这位老者,对我刮目相看了!

    听我说完,这老爷子就是认真的看了我几眼,哈哈一笑后,竟是宝刀一转,将刀柄递给了我!抬眼看看他这个举动,我是既兴奋,又诧异。看看我难以掩饰的表情,这老爷子就是微笑着点点头,对着我说道:“年轻人,有这份眼力,实属难得!你再亲身感受一下,看看我家的宝刀,究竟如何?”

    这可真是难得的机会!想不到除了不问之外,我竟然还有此机缘,亲手摸摸门中其他人的宝刀!这在古代来讲,不是关系好到了一定地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而且懂刀之人,与不懂之人,接刀再手,完全是两个概念!不管你眼力多刁,看的多准,亲手试过之后,自身的体悟,是骗不了人的!

    正所谓万物有灵,慧者自明!尤其是凶刀一类,常年受煞气侵灼,每把刀,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要是在你手中,感觉它是块废铁,或者说被宝刀自身的煞气,将你压下去的话,那足以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个懂刀之人,甚至都不配,手握此刀!

    看似这老爷子,对我是一片善意。实则这老头,就是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似的考验!就凭他这把刀,别说是现在,就是在过去,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降的住的!不过好在咱不是一般人,就我背上的家传不问,可丝毫也不逊色于它!

    微笑着抬起脸来,看看这老爷子眼里,戏谑的神采。要是我此时摆手放弃,也许我们只是哈哈一笑,这篇就可以揭过去了。可要是我不知好歹,提刀出丑话,那么下面的话语权,可就全是人家的了!

    主意虽然打的好,可惜我王灿也不是个庸人!笑着点点头,我就在他期待又惊讶的眼神中,缓缓伸出两只手,接过了这把宝刀!

    刀一过手,屋中的杨雪和孙淘武,就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可是让他们惊奇的是,此刀到我手后,竟是半点异常都没有,甚至都感觉不到,此刀先前所显露的,任何气息!

    看着犹如“废铁”一般的乌金宝刀,我就是心里微微的一皱眉。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亲身感受到,此刀的灵性,非比寻常!

    就在我刚刚接刀在手的时候,这把宝刀,明显的感觉到了,我身上传来的某种威胁。竟是瞬间刀气内敛,变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

    不知道它感受威胁来自哪里,也许是我,也许是我身后的不问。但是它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却是让我很是意外!因为在我看来,如此大凶的一把刀,它应该和我一拼到底才对。可哪有一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装起眯来了呢?这完全不应该,是它应有的性格!

    心中不悦,我就有点犯了倔劲。看着我不爽的样子,这老爷子就是意外中,还透着点点的得意。没搭理他们,调转刀头,手握刀柄,一发力,我就将它,插进了地板里!

    噌的一声,吓了屋中人一跳。见我如此粗鲁对待此刀,杨雪当时就生气的叫道:“你这个家伙,怎么如此……”不待她把话说完,旁边的老爷子就伸手拦住了她,有些期待的看看我后,竟是再也没有了戏谑的神情!

    没管他们几人的表情变化,我是缓缓双手握紧刀柄,闭上了双眼,认真的感受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就凭我持刀念灵的层次,降服此刀不敢说,但是和它聊聊,还是能办的到的!

    就这样全身心的,沟通了几分钟之后,以我的念力,灌输刀身。片刻之后,在我的脑海里,终于出现了一团,血色的红云!

    这团红云,沸涌翻腾。就好似身体里,困住了无数的怨魂一般!声声惨叫,凄厉刺耳。翻滚流转之下,竟是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鬼脸,对着我嘶吼咆哮!

    这就对了,这才是它应有的凶性!面露微笑的,感受此刀的凶念。阵阵惊魂的吼声之下,就感觉一股冰凉刺骨的杀气,席卷我的全身!

    体悟着这股阴寒的杀气,我就是微微一皱眉,因为这里面,包涵了太多的东西!有不甘,有怨念,有残暴,有恐惧,有依恋,有愤恨,更多的,却是一丝,宁折不弯的伤感!

    这把刀,到底经历了什么?它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情感?一时间,沉浸在刀念之中,难以自拔。感受着它的感受,倾听它所想让我听到的话语。不知不觉间,泪水就打湿了我的面颊。缓缓的睁开双眼,我就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看一脸惊愕的老爷子,我就轻声的说道:“这竟然……是一把断刀,秋斩!”

    秋斩二字一出,面前三人,瞬间浑身一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看我后,这老者当时就眼圈一湿,仰头放声狂笑了起来!

    一边大笑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片刻之后,这老头才收起了满身的狂态,对着我拍拍手,大叫道:“好!好啊!想不到我杨井荣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看到,传说中的持刀念灵!更可贵的,竟然还是一个晚辈后生,这可真是祖师爷开眼,保佑我刀门,长盛不衰!”

    看着激动的老爷子,其他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对着我投来惊奇眼神的同时,那杨雪竟是忍不住,手捂着鼻子,大哭了起来!

    先前沉浸在秋斩的刀念里,我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看见这祖孙俩失控的神情,我却好似,感同身受一般!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一门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冲这一把,有情有义,宁折不弯的宝刀秋斩,我也会挺身而出,义无反顾!

    缓缓的将宝刀提起,轻轻的抚摸刀身,感受到我的心意,秋斩也是感激的,对我做出了回应!没有打扰痛哭的祖孙二人,我自己走到了办公桌边,将秋斩放进刀盒之内后,我却是久久不忍关上盒盖!因为我怕这一关,又是三十年!

    拿起桌上的大中华,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后,我就站在桌子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过了片刻,等着祖孙二人的情绪平复了之后,我才对着老爷子杨井荣,轻声的说道:“那颗牙齿,是裂头蚕母的……我们杀的!”

    听我说完,杨井荣就是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对着我含笑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盒中的秋斩,我就对他接着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前辈……有我们在,我们帮你!”

    估计这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这句话。愣了片刻之后,竟是激动的跑了过来,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见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投降”了,闫二举和宋科,当时就忍不住相视一眼,摇头苦笑了起来。一起身,来到杨雪的面前后,孟娥和尚婉,就拿出了包里的面巾纸,帮她擦起了眼泪!

    一边逗弄这个丫头,宋科就一边扭头对着杨井荣说道:“我说老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哭哭啼啼的?如今我们刀爷发了话,这件事我们就一定会管到底,你老爷子就瞧好得了!额……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码归一码,管闲事归管闲事,你得把我们的麻烦,给一笔勾销喽!还有……额还有就是……你也知道吧……我们几人在火车上蹲了好几天,这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一碗蛋炒饭,可打发不了我们!咱不求报酬,不求名利,但是你得给我们安排几顿,像样的饭菜,好好的安抚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

    这孙子,前半句还像个人话,后半句就开始跑调了!一脸鄙视的看看他,不过这个提议,我们到是很认同的!看见我们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无赖的样子,刚刚还哭哭啼啼的杨雪,噗哧一声,就笑喷了出来!

    看见这丫头,鼻涕冒泡的样子,我们几人是再也装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这样,孙淘武屁颠屁颠的拽着梅姨出去买菜,我们几人便坐在屋中喝着茶水,听老爷子谈起了,他们一门的来历,还有三十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