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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求人无门
谢雨涵面对刘曦妈恶劣的态度,很是尴尬,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曦躺在床上,不停的‘哎哟哟’叫着,刘曦妈一把抓住谢雨涵的胳臂,连推带拉,把她推出门去,嘴里骂道:“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阿姨——求求你,请你们原谅杨文铁,他不是故意的!”谢雨涵悲凄的呼喊着,满眼是泪。
“想让我们原谅他这个凶手,痴心妄想!哼哼,他就等着坐牢吧!”刘曦妈嘭一声关上门,隔着门骂道。
“吵死啦——痛死啦——”刘曦在趴在床上焦躁的喊叫着,她的叫声刺激着她的母亲的神经,如同一刀一刀插她的进心窝里。
谢雨涵不甘心的喊着:“阿姨——求求你们了——”
刘曦妈女心疼女儿,深怕她受到惊扰,猛然拉开门,冲着谢雨涵破口大骂:“你有完没完了?没见我家小曦痛成那样儿了!你再骚扰她,我对你不客气!”
听罢刘曦妈的话,谢雨涵觉得自己大叫大嚷影响刘曦休息,确实有些不像话,她噤声捡起地上的水果,说:“阿姨,那我先走了,让小刘好好的休息,我改天再来看她!”
刘曦妈吹胡子瞪眼的说:“你不准再来了,你若是敢再来骚扰小曦——我就跟他爸爸说,让你家男人多蹲几年大牢!”
谢雨涵怀里抱着水果,心中沉甸甸的,心神不宁的走着,与急匆匆赶来的刘凯明撞个满怀,跌坐在地上。两人互不相识,刘凯明扶谢雨涵起来,还一个劲儿道歉,询问她有事没事。
谢雨涵摇摇头,默不作声的走了,刘凯明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纳闷儿的说:“这人咋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刘凯明到了病房里,看到早晨还活蹦乱跳的闺女躺在床上,那叫一个心疼。刘曦妈愤懑的诉说着方才的遭遇,冷哼道:“刘凯明,我可告诉你,闺女被人打成这样,你这当爹的若是不能给她出了这口恶气,咱们——咱们就离婚!”
刘凯明这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估摸着刚才撞到的,就是凶手的家属,心想:哼哼,原来是你,早知道就再撞得狠一点儿!
刘凯明拍着胸脯向刘曦妈保证:“你请放心,欺负谁都可以,欺负咱闺女就不行!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这还差不多!”刘曦妈的面色这才缓和一些。
刘凯明凑近刘曦,问长道短,刘曦烦躁的埋怨道:“爸,你就别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了,人家都痛死了!”
“好好好,我不晃——不晃了!”刘凯明赶紧退开,跟刘曦妈面面相觑。
……
谢雨涵走在路上,脑子里混沌不堪,不知道怎样才能救铁蛋。
想来想去,谢雨涵想到了顾远山,心想:顾远山若是肯出面跟刘曦的父母调解一下,对方肯定会卖他的面子,铁蛋就有救了!
看看时间尚早,谢雨涵寻思着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到单位打搅顾远山,还是去家里找他更好些。
虽然,顾远山家是谢雨涵的噩梦起源地,想起来都浑身打战,但是,为了救铁蛋出苦海,她还是迫不得已慢悠悠朝他家走去。
到了顾远山家,谢雨涵在院子外徘徊,踌躇不决,透过窗户,看到屋里有人,半晌,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进院子敲门,黎凤兰打开门,两个女人错愕的相望,黎凤兰问道:“你找哪个?”
“我找顾远山。”谢雨涵的脑子里快速的分析黎凤兰的身份,心想:或许是顾远山请的保姆。
“他还没下班。”黎凤兰把着门,没有请谢雨涵进去的意思。
“我知道。我能不能在这儿等他?”谢雨涵望着黎凤兰,谨慎的问道。
黎凤兰拘谨的打量了谢雨涵片刻,才让开身子,说:“你进来吧。”
进了屋,谢雨涵总觉得不踏实,胸闷气短,她扫视了纤尘不染的屋子,说:“家里真干净,都是你收拾的吧?”
“闲在家里没事干,只能收拾屋子打发时间。”黎凤兰边说话边泡茶,端到谢雨涵面前。
谢雨涵接过茶杯搁在茶几上,连忙道谢。黎凤兰坐下来,问道:“你找远山有事?”
听到黎凤兰对顾远山亲昵的称呼,谢雨涵大感意外,心道:这两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谢雨涵说:“是有些事得麻烦他,不方便去单位打扰他,只好到冒昧家里来了,打扰你了!”
“也没啥打扰的,平素,家里也不来人,难得你来还可以说说话!”黎凤兰直来直去的说,的确,顾远山接她进城以来,家里就没来过客人。
“我是顾远山的发小的爱人。”谢雨涵刻意强调道。
“发小——俺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咋没来?”黎凤兰感觉很意外,既然是发小,关系应该不一般,却从没听顾远山说起过。
“哦,你看我,到现在才弄明白你是顾夫人,抱歉啊!”谢雨涵明显的不自然,心里硌应。
“嘿——这有啥抱歉的,好些人都把俺当做顾远山家的保姆!”黎凤兰不以为意的笑笑,如今,她已经真正的成为顾远山的女人,还管旁人咋说。
“哪儿能呢!”谢雨涵掩饰着尴尬,心想:连我也把你当保姆了了呢!
“你认识我家远山也很久了吧?”黎凤兰打开了话匣子,希望能听到一些有关顾远山的故事。
谢雨涵悄然深吸一口气,说:“是认识很久了——我们、我们是校友。”
黎凤兰压根儿没听出谢雨涵语气中的无奈,追问道:“大学的校友?真羡慕你们都那么有文化!”
谢雨涵挤出一丝笑容,捧起水杯,低头喝水,以避开黎凤兰的目光,心中波涛汹涌,心想:唉——不知道顾远山对这个女人如何呢?看样子挺好的!
想到这儿,谢雨涵的心不由得阵阵疼痛,许多往事历历在目,脸色变得煞白。
黎凤兰看到谢雨涵难看的表情,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谢雨涵如梦初醒,挪动了一下身子,紧张的摇头,说:“我——我没事!”
“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躺下歇会儿?”黎凤兰真是担心谢雨涵出点儿啥事儿,她没办法跟顾远山交代。
谢雨涵摆摆手,抹了一把冷汗。俩人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黎凤兰总觉着谢雨涵的表情有些怪异,坐立不安的样子;谢雨涵总是深怕黎凤兰看穿她的心事。
……
下班前,顾远山还心想着回家会不会又遇到石轩威去找黎凤兰,倘若再次看到他,一定对他不客气,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能轻易饶过他?
一下班,顾远山就紧赶慢赶的开车回家,一切正常,并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开门进屋,黎凤兰迎上前来,说:“回来了?家里来了个客人,找你的。”
顾远山一听,还以为黎凤兰放石轩威进屋了,顿时火起,怒目望向沙发上,却见谢雨涵怔怔的望着他。
顾远山的心中咯噔一下,心跳加速,竟有些不知所措,脱口而出:“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黎凤兰一听,感觉突兀,谢雨涵听了,心中不是滋味,腾的一下站起来,心想:顾远山,你不至于这么绝情吧?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顾远山话一出口,自个儿也感觉到失言,这话,他原本不是针对谢雨涵的。
顾远山换好拖鞋往屋里走,谢雨涵匆匆走过来,对黎凤兰说:“对不起,是我太冒昧了,我走了!”
“哎——你不是找他有事么?”黎凤兰诧异的问道。
“不必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谢雨涵固执的拉开门,出了大门眼泪就滚落下来,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为啥要来自取其辱;更骂自己沉不住气,既然来了,何不厚着脸皮求他救救铁蛋;这下可好,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事情还没解决。
顾远山听着砰的一声门响,心也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他冷冷的瞪着黎凤兰,黎凤兰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愤愤然的说:“你看你,人家到家里来找你,肯定是有急事儿,瞅你——也不问清楚,就把人气走了!”
谢雨涵赌气走了,顾远山心中本就不舒服,这会儿又听黎凤兰唠唠叨叨,更是怒火中烧,他厉声喝道:“往后少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家门!”
顾远山的话,灌入站在门口悔恨不已的谢雨涵的耳朵里,她紧咬嘴唇,愤恨的走了。
黎凤兰觉着顾远山不近人情,本是发小的爱人,咋又成了不三不四的人,她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好歹人家是上门客,却遭遇了冷眼冷面,简直不像话。黎凤兰不满的说:“人家说是你的发小的爱人,我才——”
顾远山瞪着黎凤兰,没好气的骂道:“蠢女人!假如,她说她是我妈,你也信?”
“你咋这么不讲道理?一点儿都不近人情!”黎凤兰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感觉顾远山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当了官嘛,就六亲不认了!
“跟他们讲道理?我讲得着吗!黎凤兰,我可告诉你,你是我的婆娘,不要手腕子往外拐,今天你敢放不认识的女人回来——明天,你是不是就胆大包天,敢放不三不四的男人进屋了?”顾远山阴阳怪气的说。
黎凤兰的心凉了半截子,心想:顾远山,你好阴险,原来话在这儿等着我,你不就是看到石轩威来找我,心里不痛快,指桑骂槐的在骂我嘛?
听明白、想明白了之后,黎凤兰冲着顾远山喊道:“顾远山,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出来,别指桑骂槐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黎凤兰,你以为你是谁呀?少***跟这儿装模作样的!我没闲工夫跟你闹腾!”顾远山心中烦闷,丢下黎凤兰独自气冲冲的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