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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瓦立告诉苍浩:“如果想要继续调查下去,把矛头指向老王本人,这个巴立玛努探必须要抓起来,我们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大量证据。但是......”说到这里,差瓦立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其中的道理是明摆着的,全国肃腐委员会刚成立的时候,声称处理内阁和王家军的贪|腐问题。其实王家军根本不服我们管,但一些不太重要的军官,我们抓了也就抓了。这个巴立玛努探可不一样,是国王陛下身边的人,如果我们把他给抓了,一定会激怒国王。”
庞劲东同样感到头疼:“如果抓了巴立玛努探,国王不会感到高兴,认为我们肃清了身边的贪腐分子,反而会警惕我们的权力过度膨胀,已经威胁到了他自己。”顿了一下,庞劲东补充了一句:“眼下国王虽然对全国肃腐委员会妥协了,但不要忘了,国王想要解散全国肃腐委员会,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差瓦立无奈的点了一下头:“我们面对的局面就是这样,这个巴立玛努探,抓又不能抓,放又不能放。”
苍浩站起身,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走着,片刻之后问了一句:“这个巴立玛努探到底干了些什么?”
“到目前为止,仍然留存于这个世界上的王室,基本上都是富豪。其实就算是那些被推翻了的王室,基本上也没有太穷的......”差瓦立耸耸肩膀:“那么全世界最富有的王室是哪一个呢,大概人们首先会想到沙特,没错,沙特那帮王子们动辄就是每月几百万美元的零花钱,拥有数不清的豪车、私人飞机和各种奢侈品。其实这都只是表象,沙特王子只是比较善于挥霍而已,全球所有高层政治人物都知道,全世界最有钱的王室有两个,一个是卡科日亚王室,另一个就是T国王室了。沙特也好,阿联酋也好,那些满世界炫耀的王子全都要排在后面。至于欧洲那些赫赫有名的古老王室,英伦王室也好、西班牙王室也好,连财富榜前十都进不去。英伦现在的那位女王,总资产不过四亿多英镑,其实苍浩你把手头资产变卖一下,都能买下来整个英伦王室,没准还能附赠挪威王室和瑞典王室。”
苍浩颇有点惊讶:“卡科日亚很有钱这我是知道的,T国王室也这么有钱?”
“卡科日亚王室和T国王室作为全球做有钱的望族,两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低调。你看不到他们平常几十辆豪车轮流坐,时不常***派对一掷千金,然而他们的财富远远超过高调炫耀的人......”顿了一下,差瓦立给苍浩详细解释起来:“根据不完全统计,王室总资产超过四百亿美元,其收益主要来源三个方面,一是持有股权公司的分红;二是出租土地和房产的租金收入;三是来自金融业的投资回报。王室的投资面很广,避免单个市场领域的风险,从各个市场上提取上涨的收益。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凡是去过曼谷旅游的人,都知道几个著名景点,比如大皇宫、暹罗广场等等,其实这些地方的产权都属于王室,国王把这些地方全都拿出来租赁出去,仅仅这些地方的回报就是惊人数字了。更不用说,克拉运河集团也有王室的股份,这里面的分红更加惊人。”
苍浩微微皱起眉头:“这些都归巴立玛努探管?”
这个问题是庞劲东回答的:“巴立玛努探代表王室管理克拉集团的股权,先前我们打过几次交道,怎么说呢,这是非常油滑的一个人,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倒也不能算是坏人。”顿了一下,庞劲东又道:“其实,巴立玛努探涉腐这事儿,我丝毫不感到惊讶,一个人掌管着这么庞大的财富,却又缺乏必要的监管和制约,不贪才是奇怪了。”
差瓦立补充说道:“王室有一个专门的理财机构,叫做王室资产管理局,其定义既不是企业也不是任何盈利机构,因此不需要对外界披露任**息。巴立玛努探正是王室资产管理局的掌管者,由于信息不透明,采用各种内幕操作,谋取了大量利益。一直以来,他跟王家军的一些人互相勾连,怎么说呢......用你们华夏人的说法,就是乾坤大挪移,把资产从王室转移到自己跌手里。根据钦拉瓦的说法,T国王室虽然仍然是最富有的王室之一,但很多方面已经徒具其表,被巴立玛努探及其同党挖得千疮百孔。”
苍浩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这个巴立玛努探能够掌握王室资产管理局,应该是非常受国王的信任吧。”
“巴立玛努探跟陛下有直系亲属关系,而且当年陪着陛下一起巩固朝政,应该算是功臣元老。因为立功很多,深受陛下信任,所以才被委任执掌王室资产管理局。说起来,初期巴立玛努探倒也是尽心尽力,但这些年来陛下身体日衰,对朝政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基本上也不怎么过问王室资产管理局的事务,大概巴立玛努探借此找到了机会吧......”叹了一口气,差瓦立从苍浩这里拿过来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了。差瓦立平常很少抽烟,只有感到焦虑和不安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巴立玛努探这个人,如果真的动了,陛下必定勃然大怒。虽然反|腐是好事,但政治家考虑问题并非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就算真的要处置巴立玛努探,也必须是陛下亲自动手,绝对不会让我们代劳。”
庞劲东赞同这个判断:“如果我们真的抓了巴立玛努探,就等于是昭告全国,全国肃腐委员会有权力监管王室,其实不要说是国王本人不会答应,只怕公众也不会同意的。一个机构,如果既能够监管内阁和王家军,还能监管王室,这就是有了超级权力,大多数人都不会允许出现这样一个机构。现在这个机构是我们说了算,如果换位思考,我们只是普通公众或者政客,同样会站出来反对这个全国肃腐委员会。”
“你们说的都对。”苍浩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这个巴立玛努探弄到的钱,肯定不是一个人全吞了,应该存在一个利益分配链。”
差瓦立点了点头:“这是可以肯定的,我相信利益分配链条涉及到了老王身边的人,但如果不抓住巴立玛努探本人,就无从查清这个链条的具体情况。”
苍浩意味深长的一笑:“既然这么说,这个巴立玛努探必须得抓,重点是怎么抓!”
差瓦立急忙问:“你已经有想法了?”
苍浩给出答案:“不能公开抓,要秘密的抓,准确的说是绑架过来!”
“然后呢?”差瓦立一摊双手:“进行一番审讯,发现违法犯罪证据,然后昭告天下,我们把陛下身边的宠臣给抓了?”
“当然不能这么做了。”苍浩很轻松地一笑:“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国王还不得跟我们急眼?”
差瓦立不明白:“那你是什么意思?”
“把巴立玛努探抓来之后,我亲自谈一谈......”苍浩耸耸肩膀:“我不管他贪了多少钱,正相反的是,他贪的越多越好,把整个王室挖空了才好。我不但不管他贪钱,正相反的是,我还要给他钱,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差瓦立颇为惊讶:“难道......你要收买他?”
“对啊。”苍浩点了点头:“只要是贪钱的人,就可以被金钱收买,正相反的是,不爱财的人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怎么收买。”
差瓦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能够收买了巴立玛努探,就等于是国王身边有了我们的人,这可是好事一件。”
“不。”苍浩缓缓摇了摇头:“我要的可不只是有人在国王身边跟我们办事。”
差瓦立非常好奇:“那么你要什么?”
还没等苍浩回答,庞劲东笑着告诉差瓦立:“你先不用问这么多,只需要按吩咐做事就行了。”
“对。”苍浩点了点头:“为了这个全国肃腐委员会,我们可是抽调了大批力量,包括特种部队和精干的警察。现在考验他们的时候到了,我需要悄无声息的把巴立玛努探绑架过来,如果这点事情都不能做好的话,我看全国肃腐委员会可以解散了。不用国王动手,我亲自解散,因为留下去也没什么用处。”
差瓦立答应了:“好。”
“我跟你一起回曼谷。”苍浩看了一下时间:“最好今天晚上就动手。”
差瓦立掐灭烟头,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苍浩跟差瓦立一起回了曼谷,本来计划马上就把巴立玛努探绑架过来,但当天没找到机会。
巴立玛努探一直留在王宫,陪在国王身边,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事情,全国肃腐委员会总不能冲进王宫抓人,这就等于是造反了。
第二天晚上,巴立玛努探才离开王宫回家准备休息,而全国肃腐委员会已经在家门附近埋伏好了。
差瓦立从全国肃腐委员会抽调了一些精干力量,全都是安全部队的特种作战人员,身穿便衣从各个角度包围巴立玛努探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