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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雅茹固然不会主动交出权力,这件事情也不能让外人知道,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复杂,但还真让苍浩说对了,曹志鸿有自己的办法。
一个小时之后,曹氏集团又发布了一个声明,这一次是关于集团内部工作的,以电子邮件形式发送给了下属各企业的全部员工,大意是说:“曹雅茹总裁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无法履行职务,即日起休病假,工作暂由董事长曹志鸿代理。”
曹志鸿这一招还真是高明,事先根本不跟曹雅茹商量,直接就说曹雅茹得病了,搞得曹雅茹连反驳都没有机会。
毕竟曹志鸿和曹雅茹是亲父女,如今父亲说女儿身体不好,暂时替女儿履行职务,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里面另有内幕。
结果全集团上下全都以为曹雅茹暂时无法担任总裁,但凡是重大工作事项不再请示曹雅茹,而是向曹志鸿汇报。
曹雅茹茫然无知,声明下来的时候,正在办公室正常处理工作,还没有来得及查收邮件。
夏明琪接到声明后,马上跑过来问曹雅茹:“曹总你要休病假?”
“休病假?”曹雅茹愣住了:“我身体好得很,为什么休病假?”
“可刚才集团内部邮件是这么说的......”夏明琪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你跟董事长之间......发生了什么?”
曹雅茹马上打开邮箱,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封所谓“内部邮件”,顿时快要气炸了肺。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发这么一个声明,自己的身体本来好好地,难道当父亲的盼望女儿生病。
不过,曹雅茹不管内心如何愤怒,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她不想让外人觉察到家庭内部出现矛盾,于是关闭了邮件之后,淡淡然的告诉夏明琪:“我跟董事长之间有些事情要沟通,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工作吧。”
“那么......你到底休病假不?”
曹雅茹有点不耐烦:“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如果你不休病假,以后工作我就正常向你汇报。如果你休病假,那么就按照邮件要求,以后直接向董事长汇报......”夏明琪非常尴尬的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曹雅茹强忍着怒火说了一句:“邮件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我知道了,那我出去了......”夏明琪看出曹雅茹心情不美丽,急忙躲出去了,再不敢留下。
曹雅茹等到夏明琪离开了办公室,立即给曹志鸿打去电话:“刚才的内部邮件怎么回事?”
曹志鸿懒洋洋地问道:“你是说让你休病假那个?”
“当然了!”曹雅茹怒气冲冲的道:“老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对所有员工说我生病了......”
曹志鸿打断了曹雅茹的话:“工作时间叫我董事长,不要叫老爸。”
曹雅茹楞了一下:“知道了......”
“现在我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发这封邮件。”停顿了一下,曹志鸿缓缓说道:“我认为你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继续担任总裁,但你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需要顾及到你的面子,不能直接公开说把你停职,所以就说你得病了,给你一个台阶下。”
曹雅茹立即质问:“我为什么不适合继续担任总裁?”
“你在把整个集团往悬崖下面推!”
“什么?”曹雅茹豁然站起,声调难耐的激动:“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站在全集团利益的角度考虑,你这么说实在太让我寒心了!”
“我不是说你故意在坑这个集团,你做的这些决定基于良好的意愿,然而分析问题的方向却错了。”
曹雅茹马上明白了:“你说的是运河城那档子事儿?”
“全运河城都知道,曹氏集团是克拉集团的关联企业,是克拉集团董事长庞劲东,把我们曹氏集团请去参与开发建设。我们在运河城是带着胎记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庞劲东这一派系的人......”冷冷一笑,曹志鸿多少有些不耐的说道:“然而,你却要向王家军示好,出卖了自己的朋友不说,你觉得王家军会接纳你吗。”
曹雅茹不服气:“有什么不能接纳的?”
曹志鸿马上抛出一连串问题:“王家军的真正首领是谁?这一次进军运河城是谁指挥的?他们目前的总兵力有多少?部署在运河城的王家军又由谁来指挥?”
“我......”曹雅茹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一时之间傻在了那里。
“我就知道你答不上来。”曹志鸿说着,又是一声冷笑:“既然这些细节答不上来,我问你一个宏观点的,你能不能说出王家军内部几个军头的名字?”
“我......”
曹志鸿催促:“说呀!”
曹雅茹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说不出来......”
曹雅茹还真不是谦虚,而是确实说不出来,在曹志鸿这一连串追问之下,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其实对T国全无了解。
运河从开工至今,大多数工作都是华夏人或者海外华人华侨承担,曹氏集团在运河城那边接触到的,也全都是华夏人或者华人华侨。
此外,整个运河城整体上充斥着华夏色彩,中文是通用语言,街上的各种招牌也是中文,大家讲的是中文普通话。曹雅茹去过运河城两次,感觉就像一座华夏城市一样,根本让人想象不到其实这是国外。
结果曹雅茹也就忘记了,运河城毕竟是T国的地盘,此时听到曹志鸿的问题才想起来,T国终归是另外一个国家,有着跟华夏完全不同的文化系统。T国人的姓名非常特殊,读起来还有点拗口,曹雅茹能马上想起来的T国人姓名就只有一个差瓦立。
曹雅茹只是知道T国内部局势不稳,内阁和王家军之间积怨很深,但她对王家军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说不出来了吧?”曹志鸿一声冷笑:“庞劲东是华夏人,王家军则是T国人,你跟华夏人打交道时间长了,是不是以为T国人也一样。我要告诉你的是绝对不一样,对T国人来说我们是外来者,哪怕你站队王家军那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思想可不是只有我们华夏人才有。一旦王家军掌握了整个运河城,一定会把最赚钱的生意全交给T国人自己,到时所有外来者都要夹着尾巴滚蛋。”
曹雅茹听到这些话,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类似事情在东南亚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你不是不知道东南亚有深厚的排|华根基。”顿了一下,曹志鸿继续说下去:“说起来,T国的形势还算好一些,最糟糕的是南边的马|来和印|尼。华人华侨经营企业,必须无偿给当地土著股份,否则就不能继续经营。而且东南亚这些国家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军队全部都是民|族主义者把持,军方一旦得势就一定会迫害外来移民。T国也一样,王家军在历史上有过这方面的劣迹,我现在没兴趣给你科普,你有空可以自己找些资料来看。这一次我站队庞劲东,不只因为庞劲东是我们的朋友,同时也是基于非常现实的考虑。如果庞劲东在运河城挺不住,差瓦立的内阁也得到台,这将会是一连串连锁反应。差瓦立虽然性格软弱,但是一个很不错的首|相,而且非常开明。王家军只要推翻了差瓦立,建立起了军队控制的内阁,那就是我们的末日。”
“我......我想说......”
“我不管你到底想说什么!”曹志鸿再一次打断了曹雅茹的话:“预计我们将来对运河城的投资将会超过千亿,现在局势这么微妙,一个不留神就要满盘皆输。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我都亏得起,但这么大一个盘子我亏不起,所以你最近不要主持工作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养病吧。”
曹雅茹坚持道:“我没有病!”
“你脑子有病!”重重哼了一声,曹志鸿缓和了语气:“小茹,你毕竟是我女儿,我是希望你获得成功的,只要你的决策正确,我通常不会干涉。而且,我也给你成长的机会,平常你做错了事,我不会把话说得太重。但这一次不一样,如果我继续看着你任意妄为,这个集团就彻底完了。”
曹雅茹 哽咽着道:“你......都是因为苍浩才这么说我的!”
“你真的应该跟苍浩学一学。”缓缓摇了摇头,曹志鸿又道:“你们两个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苍浩已经成熟了,而你却更幼稚了。”
曹雅茹终于哭了:“你为什么这么偏袒苍浩?”
“这一次你要站队王家军,其实本意就是跟苍浩争权夺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曹志鸿意味深长的告诉曹雅茹:“你是我的女儿,苍浩则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也可以省一省了,不管你怎么折腾,将来属于你的那一份,既不会多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