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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解语目光落在白薇递上的首饰盒里面,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金丝镂空九羽飞凤钗。头钗做工绝对精装,那金凤凰在烛光下好似真的一般,舒展的九条凤尾也活灵活现,铺洒在凤尾的血红宝石璀璨闪耀,让这只凤凰更似浴血而生一般大气与雍容高贵。
“沈嬷嬷,这只凤钗有何不妥?”慕解语心里一突,可是她却真的不知道又何处不妥。
因为据她所知凤凰虽然是正宫皇后才能加身之物,但是做成头饰却极为普遍,许多银楼都有卖,甚至许多男女大婚时的凤冠霞帔,也是真的凤冠。并不像龙纹,无论是在衣服上,还是头饰上都唯有帝王可以佩戴。
“回郡主,这九翎凤钗唯有皇后才能佩戴。”沈嬷嬷立刻回答,特意咬重九翎。
慕解语顿时目光一凝,细细的回响她以为看过的凤钗或者凤冠好似真的不是九翎,只是她一向不是很留心这些,加上也没有做工如同这一只凤钗这么精致的让她惊艳的发钗出现,故而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今日没有沈嬷嬷,如果她选择了这一根发钗,带着它入宫面见皇后,那么后果……就算有静亲王给她撑腰,也占不了一个理字。届时一番处罚在所难免,不然皇室威仪何在?也许借此再给她扣上一个意图魅惑圣主,取中宫而代之的罪名,也不是她红口白牙能够辩解的。
深宫之中,果然步步杀机,有时只是一个物件,一方丝绢,甚至是一片落叶,都可以将人置之死地而不见血。
看来,她是真的应该好好学学皇家礼仪和制度了。
“嬷嬷选好了,就为本宫上头吧。”慕解语微微垂下眼脸,掩去眼底翻涌的阴霾,从白薇手中接过盒子,放到菱花镜前,等到沈嬷嬷带着几个宮婢上前,亲自从首饰盒内取出头饰为慕解语戴上时,慕解语才又道,“嬷嬷再于本宫讲讲关于凤钗的忌讳。”
“是,郡主。”沈嬷嬷一边为慕解语上头,一边细细的说道,“民间所用凤钗多为三翎,嫁取时凤冠则可为六翎,除此之外。五翎之上皆为宫制,妃位主子与公主可佩五翎,贵妃与皇子亲王正妃可佩六翎,太子妃可佩七翎,皇贵妃可佩八翎,唯有正宫皇后可佩九翎……”
沈嬷嬷讲的很细致,慕解语听得也很认真,等到沈嬷嬷讲完,首饰几乎都已上好,唯剩最后的冠饰,慕解语看着沈嬷嬷双手捧起那一方华贵的鎏金飞天金雀衔珠冠,抬手制止了沈嬷嬷的动作。
“依嬷嬷而言,只有宫中才会制造九翎凤钗,而且每一只都会记录在册?”慕解语玉指拨弄着皓腕之上的白璃珠,状似漫不经心的问。
沈嬷嬷虽然疑惑慕解语为什么突然阻止自己,但却没有多嘴出声问,而是平静的回答:“是,郡主。九翎凤钗乃禁制之物,且奴婢在宫中多年,司珍阁的手艺还是认得出,此物出自宫中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