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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性格大部分随了她叔叔。这性格放在男子身上可以赞一句豪迈爽利啦,嫉恶如仇啦。要是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在外人看来就颇为泼辣了。
也算李勇倒霉,那日他正在燕子胡同的别院里与小情儿温存呢,胡氏就带着人打上了门。十几个汉子把大门敲得当当响,里面李勇养着的那些粉头儿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吓得连门也不敢应,倒让人一脚把门给踹了,不由分说直接闯了进来。
正室对上小三,无论现代还是古代那都是一出精彩的大戏。当然各个正室处理的手段也不一样,有人破财消灾,有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高杆一点的比如说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就使了个婉转迂回的手段,把人骗进府里,再想法子给弄死。
胡氏却不是那种九转回肠的人。别说让人进门了,就是让她见着也别想留下命来!直接带人上门,二话不说,打、砸、抢!
正和小情儿翻云覆雨被翻红浪的李勇当场就被堵在床上,让胡氏拿鸡毛掸子打了个猪头脸。
胡氏是真真儿的被气炸了,原本在家里听下人说是养了一个嫣红在外头,没想到杀过来一看,这别院里养的何止一个嫣红?万紫千红都有了!
瞧着那些小贱人围着李勇一个个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样子,胡氏这暴脾气当时就没忍住!
阿釉一脸的幸灾乐祸:“听说舅老爷光着膀子就跑出来了,裤子都是边跑边提上的,舅太太就举着鸡毛掸子在后头追啊!舅老爷的眼睛都让打青了一只!”
“净瞎说。闹那么大动静能没人拦着,就让舅母一个女子追着丈夫满街跑?舅舅就不知道还手?”舒忱是不信的,但听阿釉讲的实在是有趣,还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真的一句瞎话也没有!”阿釉见舒忱不信,更要证实自己说的是真的:“要是在家里,怕是舅太太看着府里老太爷老太太的面子也不能这么干。谁让这是在别院呢?舅太太当时还带着胡县尉手下的不少人手,那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在路两边站着,舅老爷要是敢还手,还讨得了好?”
这胡氏上门闹了一场,这梅氏也没闲着。
梅氏和胡氏不同,一来她没有许多人手供她上门去砸场子,二来她也没有一个可供她硬气的娘家。
她选择的是另一种同样使男人万分头疼的方法——哭。
侄女随姑。梅氏不单性格上随了梅姨娘,相貌上也继承了梅姨娘的花容月貌。因此李谋虽然时常因为梅氏的门第后悔这门亲事,可每次看到梅氏的脸,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可这梅氏不仅仅是对着李谋哭,见了李主簿哭,见了李老太太她也哭,见了梅姨娘还要哭一哭。
胡氏去燕子胡同闹了一场的事儿李府早就知道了,这梅氏为什么天天哭丧,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这事儿吧,李老太太懒得管,梅姨娘管不了,唯一能管的李主簿又没脸去管——当初李勇娶胡氏,是李主簿在胡县尉面前腆着脸求娶来的。李勇只是个庶子,胡县尉实在觉得配不上他的侄女。可誰让他这侄女被他养了个泼辣性子,往高了嫁又不好嫁出去,索性低嫁了,在夫家也受不了气,这才便宜了李勇。
没想到低嫁低嫁,还是闹出了这样的事儿。胡氏把人打了一顿直接甩手回了娘家。
李主簿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个不肖子!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样没脸的事情,还把你媳妇气走了,你想不想在衙门谋个差使了?!我为什么给你求娶这样一门亲事,不就是因着你不好好读书?你但凡中个秀才,我也能在衙门给你谋个文职!可你这般扶不上墙,还得罪了外家,我看你将来怎么办?!”
胡氏一介女流,再泼辣手上也并没有多少力气。因此李勇的伤势根本不重,只是被打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煞是好看。
李勇捂着一只眼,听着李主簿的训斥。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事儿本来也就是他自己理亏。可这回被自己媳妇追着打了一路,谁脸面上也下不来,更何况,胡氏那个母老虎居然把他最喜欢的嫣红给绑走了!
因此李勇难得梗着脖子跟他爹顶了嘴:“我就不信,我不在衙门里谋差事我还能饿死了?!这个泼妇把我打成这样,我不休了她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括苍县混?!”
话音没落,李主簿又一巴掌抽到他脑袋上:“你个混球!自己干出这种丢人事儿不说把媳妇赶紧哄回来,还敢说休妻?你休谁?这事儿说出去你还有理了?!”还休妻,这亲家做不成得成了仇家,到时候他们整个李家都讨不了好!
梅姨娘见儿子被打了,本就“嘤嘤嘤”哭个不停。这下见老爷子不单不为儿子出气还动上了手,连忙抱住李主簿的胳膊哭道:“勇儿都被打成这样了老爷你怎么还下得去手啊呜呜呜,老爷你要是有气就打我吧别打我们的儿子啊……”
李主簿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抱住了胳膊,也不好再抽下去,只是气还是消不下去。
这头李勇被他爹抽了一下,也不敢那么硬气了,但嘴上还是不停:“她打自己夫君,就有理了?!”
“那也是你先做得不地道!”李主簿说着又要揍他,奈何被梅姨娘抱住了胳膊,只得作罢。“明儿赶紧备下礼去上门道歉,好好儿的把人劝回来!”又对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正妻道:“明儿给胡府备上一份儿厚厚的礼。”
李老太太端着茶碗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知道了。”
李主簿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也有气:他就不信这件事儿她事先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次都是这样,不关己事不开口,非让他把人丢在外面!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大儿子比梅姨娘生的这几个不知强了多少倍,自己后半辈子要是靠李勇李谋这两个扶不上墙的,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挣一副棺材呢!因此气归气,还真不敢给正妻脸色!
胡氏这一回娘家,胡府可炸开了锅。
胡县尉和兄长幼年感情极好,对这个唯一的侄女说是比对自己女儿还好也不为过。听说胡氏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第二天不等李勇上门来赔罪,在衙门就找上了李主簿。
胡氏是胡县尉兄长的女儿,李勇却是李主簿偏小的儿子,两人虽是同辈,李主簿却是比胡县尉大上了不少。平日里胡县尉见了李主簿,还看在亲戚情分上敬一两分。这次一见,恨不得拎着对方的领子来骂一骂。
最后李主簿好说歹说,许诺回家好好整治儿子,遣散外室,胡县尉这才答应让侄女儿回去。
与此同时,李勇在胡府门前也毫不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
胡县尉的小儿子站在门口冲着李勇道:“我大姐姐说了,看着你就恶心。那些脏的臭的在一天,她绝不会再上李家门!你快滚吧!”
胡县尉门前出了这样的事,就有些人停下来看热闹。李勇只觉得面皮*辣的,却还是强忍着跟小舅子周旋:“有什么事儿,你先让我进去再说。”
“我姐姐说了,你踩我家地一下她都嫌恶心,绝对不能让你进门!”
李勇气坏了:“怎的,你姐姐若是嫌我恶心,怕是更恶心嫣红吧?怎么不让我进府,倒是把人带进了你们府里?她不回来也没人求着,嫣红我必须带走!就凭嫉妒这一条,我就能休了她!”
胡小弟冷笑几声:“我姐姐已着人打听了,那嫣红的身价怕是不低呢?也不知李二爷哪里来的银子赎的人?”
李勇顿时被噎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我姐姐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倒是给脸不要脸!这嫣红是拿我姐姐嫁妆银子买来的,我姐姐看她不顺眼,昨日就已经卖了!可没沾过我胡家一分地!”胡小弟骂道:“听说你买来花了五百两银子?可惜她现在年岁已经大了,只卖得了三百两,还欠二百两银子。你把我姐姐嫁妆尽数送回来,再把这银子还了,我姐姐立刻与你和离!那时候倒看看你求不求她回来?!”
旁边的人议论声越大,李勇羞愧万分,只得暗恨离去。
晚上,李主簿知道了自己儿子在胡府门前办下的事儿,又不顾梅姨娘的哭求抽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