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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把额头抵在窗户的玻璃上，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微微醒神。
南枝笑了一下，强打起精神。
“我期末考试有家长会你来吗？”
她说：抱歉，我有事。
南枝苦笑，握着手机收紧，她是被遗弃的。
谁也不想要。
——
下午雪停了，南枝精神不振窝在屋里睡了一觉。
乔曦跑到楼下堆了个雪人，还逗了逗撒欢的流浪狗。
南枝一觉睡到傍晚，醒来眼前一片昏暗。
翻身闭上眼，脑海里又出现那两行字。
字字诛心，跟玻璃碴有的一拼。
心里压抑的喘不过气。
南枝眨眨眼，盯着窗户发会儿呆。
随后起床，打开卧室的灯，南枝不适应的眯眯眼，穿上衣服出去。
乔曦窝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你醒了啊？”
南枝揉揉额头“嗯，现在几点了？”
“五点多，外面都黑了。”
南枝往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冰凉冰凉的。
醒神。
锅里炖着的鸡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南枝把鸡肉捞出来，把火锅料炒一下放进鸡汤里。
把锅端到饭桌上，连着桌下的充电器，开火煮着。
鸡肉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盘子里。
火锅丸子早早化冻，用水冲一下放到盘子里。
其他蔬菜摘好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乔曦拿着土豆蹲在一旁削皮。
乔曦抬头看了眼南枝的背影，抿唇想说些什么。
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事，但是不敢肯定。
只是心里有所怀疑。
菜被两人端到饭桌上，锅里已经翻滚，南枝把火锅丸子倒进去一些。
乔曦伸着脑袋嗅了嗅“卧槽，真香。”
火锅丸子浮起来就能吃了，又往里面放了鸡肉和其他菜。
火锅是麻辣的，南枝嫌辣，过了一遍水。
两人女孩虽说在长个子，但是吃的真不多。
两人都吃饱后，桌子上还剩不少东西。
乔曦留不住话，火锅结束后她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
南枝皱皱眉头，垂眼半晌才说“我自己一个人住。”
乔曦愣住“那……你父母……”
“哦，他们都结婚了。”南枝抬起眼，眼瞳里朦起一层雾水，嘴角的含笑很僵硬。
乔曦心里一惊，果然，她猜对了。
因为父母离异，所以家里没有多少生气。
墙角落灰，似乎很久没有打扫。
来了几次一次都没有碰到她父母，家里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她之前说的，自己做饭，吃外卖……家里放了很多零食……
她说不住宿的那天……
“平时晚自习上到九点，你爸妈那么放心啊？”
“放心啊，有啥子不放心的。”
乔曦回想起来，提到父母南枝不是一句带过就是转移话题。
南枝笑了笑，眼角泛红有泪水无声的流下来“没多大事……”
乔曦咬紧下唇懊恼自己多嘴，怀疑就怀疑了，说出来干什么。
“别哭别哭。”乔曦站起身慌忙去搂她，轻声安慰她。
南枝偏头，目光落到客厅的窗户上。
不久之前那里还有几只小鸟，马上要飞了结果被大鸟活生生啄死。
就好比她，还在成长中就被抛弃。
南枝哭了两声，转脸又是笑嘻嘻的，乔曦越看越心疼。
南枝吃的不多，洗漱完毕后又开锅煮东西吃。
乔曦闻着味出来，眼巴巴的看着火锅“我晚上吃饱了，你这样诱惑我太不道德。”
南枝笑了声，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吗？”
乔曦皱皱鼻子，盯着火锅半晌道“吃。”
夜宵比晚饭吃的香，可能是南枝把心里的一口苦水哭出来，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乔曦咬着鱼豆腐忽然出声“南南，我能在你家过吗？”
“什么？”
“就是不住宿，我在你家住我给你饭钱和住宿费。”乔曦凑过来，一脸期待。
南枝弯弯眼睛“你问你爸妈，我没意见。”
家里一共三间卧室，除了南枝和秦柃南航之前住的房间外还有一件空房。
她来了也算是找个伴，也信得过她的人品对她放心。
乔曦蹭蹭蹭的进屋给父母发信息。
“我猜我爸妈九成不同意。”乔曦放下手机，捞了一块鸡肉。
火锅第二遍辣味轻一些，南枝挺喜欢这样的味。
“明天还能热第三遍吗？”乔曦塞了一腮帮子的东西，说话都嗡里嗡气的。
“能，明天再吃一顿就能倒掉了。”南枝点头，咬开牛丸，里面的汁流出来。
乔曦的手机震动，两人反射性看过去。
“我爸电话。”乔曦接通，那边声音洪亮“曦曦，你在你同学家？”
南枝垂眼吃着东西，尽量忽视乔曦说话的声音。
“对啊，在吃夜宵呢。”乔曦打个嗝，回答道。
后面的声音小了，乔曦母亲接的电话，声音柔柔弱弱的，特别好听。
乔曦喜上眉梢，跟母亲聊起来。
没说几句乔曦失望“奥”了几声，南枝大概知道结果了。
虽然失望，但是在意料之中。
每天跟她一起上学，放学，回家，还住在一起，当然不如在学校里住宿了。
乔曦挂了电话，伸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我妈不同意，说不安全。”
南枝点头，没吭声。
乔曦又说“但是我妈说我周末可以来你这儿，说一个月回去一次也行。”
乔曦跟她妈妈发信息说了南枝的事，她妈妈的意思就是说南枝挺可怜的，多陪陪也好。
虽然不让她和南枝住一起，但是周末来也不错，不至于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连只老鼠都踪影也没有。
南枝眉眼微弯，听着这话心情顺便变好“好。”
她妈连认识几个月的朋友也不如。
南枝睡觉前给秦柃发信息：你找人把我家清理一下，我明天有时间，晚上五点去学校上晚自习。
那边应了：好。
南枝心里虽然难受，但也清楚他们眼里没有她了，倒不如上个自己喜欢的大学。
—
秦柃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眸子微沉。
“我明天找清洁工去南南那里。”
赵迁闻声看过来“行。”
秦柃叹口气，她现在有了新生活，就要摆脱过去。
赵迁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别太劳累。”
手里“我家”两个字，她知道南南想清楚了。
我家，不是我们的家。
是她一个人人的家，自己养育那么多年的女儿她也狠下心不去理会。
赵迁拿走她的手机，翻看了聊天记录“不然你回去一趟吧，去看看她？”
秦柃摇头。
她嫁过来，他和他母亲都不愿意让她带着南南，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