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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回,死者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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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再回,死者的庄园

    “等等。”慕千成喊了起来。

    “慕兄原来也怕死啊。”

    “我并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死得有点价值。”

    戴独行微微一笑,“真的就这么想。”

    “当然有点怕也是的。”

    戴独行叹了口气,“不过怕也没用,你再怕我也得杀你,因为这是任务。”

    “但你若杀了我,我保证你们会后悔。”

    戴独行眯起了眼睛,“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有把握,我是最有可能找到那批黄金的人。”

    喇叭里又传出戴笠的声音,“不劳你了,两颗夜明珠都已在我们手上,东陵也尚在我们掌控之中,我自会看破里面的秘密,难道我还不如你?”

    “只怕未必”,慕千成对着戴独行的衣袋喊了起来,“你怎么不想想,我仅凭一人之力,就察觉到比你们更多的信息,这样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你信服?”

    喇叭里又静了一回,慕千成接着道:“你若不信,我想你说不定连刘坤玉原有的明珠都找不到。”

    戴独行看了白墙一眼,“铁锤说了,明珠藏在墙的夹层内。”

    “你若以为真还在那,不妨去看看。”

    喇叭声又响了起来,“让他死得瞑目。”

    戴独行一手用枪指着慕千成,腾出另一只手,像当日的刘坤玉一样,从鱼缸里掏出了钥匙,把墙里的暗柜打开了。里面多了无数慕千成当天没有看过的珍宝,但唯独就是没有了夜明珠。

    “我就说,刘坤玉这么一个老狐狸,他收到张家的那一颗明珠时,就会把原先拥有的一颗转移。一来避免被人发现有两颗时穿了帮,也预防被人行窃时,一窝端了。”慕千成边说边仔细衡量着柜里的东西,他猜想隔壁室内偷窥用的墙洞,很可能就是铁锤搞的鬼,也只有他在这里能办成这件事。

    戴笠笑了起来,喇叭里响起了一阵鸣音,“那你说他会藏在哪?”

    “戴笠先生,我说出来了还是得死,这么蠢的交易我又怎会做?”

    “局座,这慕千成确实还有一定用处,不如我让他帮我们尽快找到黄金。我已得到消息,关东军又派出了几名间谍,一名在热河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但其他的已潜进了京津唐,而阎锡山又不肯帮忙。”

    戴笠没有立刻回答,估计是在衡量利害得失,就在戴独行打算再说什么时,戴笠又说话了,“戴独行,我想了想,还是送他上路吧。他知道的太多,而且就算他能够解开黄金所在,若到时他把信息透露给别人,对于我们来说,那就不是喜讯,而是更大的危险,我宁愿让我们的人自己慢慢找。”

    “局座,但卑职还有一个想法”,喇叭里不出声了,不知是否对戴独行有这么多意见感到不满,戴独行接着道:“他的小情人现在我们的手上,他也脱离不了我的掌控,只要他发现了黄金,一定是我们的,当找到黄金时,我再处死他也不迟。”

    戴笠笑了,“这么不划算的交易,我看这慕先生是不会做的。”

    “不”,戴独行看了慕千成一眼,“慕先生是个聪明人,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多一天总是好的,而且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想处理,估计还不想死。”

    “我的情人?”慕千成看来反而是对这句话最感兴趣。

    戴笠沉吟了一下,“慕千成,你看这交易如何?”

    “这不错,但不公平,也不好玩。那是不是说,若找到黄金后我逃了,戴处长就得天涯海角地追杀我,那你们处不就为了我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目标,浪费了自己的一个主力。”

    戴独行盯着慕千成的脸看了好一回,“局座,这样您看行不行,事成之后,我杀他一次,若失手了就放他走,我甘受罪责。”

    戴笠倒是爽快。“那就这样吧。”

    过了一回,戴笠又出声了,“慕千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吗?”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确信戴独行杀人从不失手!”

    戴独行打断了慕千成的话,他用枪头指了指慕千成的胸口,“慕千成,这约就订了。但你要记住,你一定要保证帮我们南京政府拿到这批黄金,这是我的首要条件。”

    慕千成以笑表示同意,“我想啊,刘坤玉这家伙可能就把明珠藏回当天我们到过的慈禧陵的真正地宫里,那现在就掌控在他的手下,而且又有借口严密保卫,而且谁都不会想到,明珠居然又回去了。”

    “谁都不会想到?”,戴独行把衣袋里的收音器关上,“我早就想到了,刚才没有说出来,你该谢我啊。”

    慕千成搓了搓手,喷出了一口热气,“各路人马各为其主,那就看看最后会鹿死谁手了。”

    戴独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烟斗,“你要走了?雨很大,我让君望送你。”

    “用不着”,慕千成取下架子上的一把大雨伞,“你告诉我,你们把马铃,就是爷爷为我而死了的那个姑娘,安顿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他说要把爷爷带回故里,听说离这不远,她没有说在哪,又倔强坚持要自己回去,所以很抱歉,她已不在北平城了。不过她让我转告你,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若有机会能再见到你,她会很高兴。”

    “是吗”,慕千成已走到门外,“对了,你刚才说的小情人,不会就是指她?”

    “你觉得呢?”戴独行笑了起来。

    “那你的情报工作还不到家。”慕千成的声音消失在过道里,他的人已走出了中枢大楼,安全大院还是一片的宁静,或许是因为那偶然响起的枪声都被雷声盖住了,而血迹也早已被暴雨冲干。

    雨越下越大,慕千成撑着伞,走在寒风冷雨中,觉得真的有点冷,胃也有点痉挛。

    他虽然不是视死如归的人,但也决不是懦夫。他会像刚才那样求饶,只因他突然多了一个想法,他并不想把黄金交给南京的那一帮人,世上会否有人比他们更合适?而且慈禧陵里真的会有这么庞大的黄金,抑或是又一个骗局,用来掩藏什么东西?而且他还有一件事很想做的,一件很难办到的事,光是想已觉得不可能,但他决定要试试。

    唉,但无论慈禧陵的秘密是什么,自己的结局就能改变?他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逃过戴独行的猎杀,因为他也相信至少对着自己这样的人,戴独行是不会失手的。

    慕千成也不管哪里水深哪里水浅了,就那样肆意地走着,估计这该死的刘坤玉定然用这伞干过防止硝烟反应一类的勾当,黑色的帆布上有一个子弹大小的破洞,雨不停地漏进来,把慕千成的脸和上衣都打湿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清爽空气,干脆把雨伞扔了,狂吼几声,冲进了暴风冷雨中。刚开始觉得有点冷,但狂冲了一段路后,他又觉得舒畅多了。

    估计附近的人家会以为是夜里什么野狗在乱叫着,但慕千成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他只觉得爽快多了。

    他用手抹去了脸上的雨珠,不禁又想起了马铃,想起为救自己而死的孤僻老人,只觉得无限的愧疚。他拐进了一条青砖石巷里,这是回陈家大院最近的路。窄窄的小巷,青色的石板,笔直了一小段后,又弯弯曲曲的。

    慕千成情不自禁想起曾在某本杂志上念过的一首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不过自己并没有伞,而且这么大雨,看来也不会出现一个有着丁香般感觉的傻姑娘。

    慕千成正想笑原来自诩理性至死的自己,也会做这种有点颜色的白日梦,但此时巷道的转角处却居然真的转出了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衣的女子,她的裙摆都已经湿了,裙子紧紧地缠在长腿上。

    “慕先生”,女子瞪大了眼睛,立刻用自己的纸伞遮住了慕千成,使得自己的一边胳膊露在了伞外。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使得那潺潺的雨声成了配合她说话的旋律,“这种天时淋雨,轻着感冒,重着会得肺炎,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慕千成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活在戴望舒的诗中,还是这就是现实,久久才道:“傅韵兰傅小姐?”

    “怎么了,不认识我?”傅韵兰的一笑好像使那漫天的雨花,成了一幕不知该怎么说的背景。

    “我是冷傻了”,慕千成半推半就接过了傅韵兰递过来的伞,他尽量把伞靠向傅韵兰那一边,也不知怎么居然会为自己刚扔了伞感到一丝的庆幸。

    傅韵兰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香,混在清风和雨中,令人觉得脚底也有点软。

    “慕先生也是被踢出来的?”

    “踢出来?”慕千成这回是真愣了。

    傅韵兰用手轻轻指了指慕千成大衣上露出来的竖条囚衣领子,“我有个坏同学,也是去那种地方,听说是要冤屈他更多钱,他没有谈妥就闹了起来,接过人家有靠山,就让巡警关了他两天,后来也是在一个风雨夜把他踢出来的。”

    “什么那种地方”,慕千成也有词穷的时候,不知是该解释自己明白她说什么还是不明白的好,他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我像那种人?”

    傅韵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慕千成,她的眼神既迷离又明亮,慕千成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一句词话。

    “不像”,傅韵兰微微的一笑,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条青色的手帕,帮慕千成擦去了脸上的雨水。

    “我自己就可以了。”慕千成居然会错过这种机会,自他有生以来,或许还是第一回。

    “那好”,傅韵兰把手帕叠了起来,塞进了慕千成的上衣袋子里,手帕露了一半出来,慕千成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兰字。

    再远的路总有尽时,何况这路并不远,陈家大院的梅花已经在望。

    “这么晚了,傅小姐还出门?最近这里的治安挺一般的。”

    “去看望雄图老师,听说他病了,不过我去拜访时,他并不在府上,好像说去了什么八达岭的别馆。”

    “爱新觉罗.雄图”,慕千成默默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

    “好了,慕先生,你到家了,回去记得让人煮些姜汤给你喝啊”,说完,傅韵兰摆了摆手,轻盈地迈开了步,就像风一样融进了雨里。

    慕千成待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见慕千成突然回来了,陈老板有点惊讶,“慕先生,你回来就好,永兴少爷刚才过来找过你,不过他已经回去了。”

    “哦,永兴不在不要紧,我正好想跟陈老板独自酌上几杯。”慕千成边脱下湿外套边笑着说。

    陈老板的眼色有点闪烁,“好,好,既然慕先生有如此雅兴,我就舍命陪君子。”

    桌上很快就摆了四样小菜,一个镀铜的小炉子上酒正滚烫着,“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敬你当天赶到小吃店外救我”,慕千成对着陈老板举起了酒杯。

    “小吃店?”,陈老板瞪大了眼睛,夹着猪蹄的筷子停在半空,看来是想不起什么事。

    慕千成微微一笑,“那天你很不巧开着一辆我看来是义津行的车子,堵着几个恶鬼的路。”

    陈老板楞了一下,一拍脑袋,“原来你说的是那天,我怎会救了你?我当时有些喝到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回事,就被那些人揍了一顿”,他拍了拍胸部,“现在还一块青一块肿的,好在一个什么新上任的警局陈局长让他们住手,我才侥幸还能走回来,我以为那些是什么斧头帮或是青帮的。”

    慕千成给陈老板添了一杯酒,“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承认救了我?”

    “慕先生,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若碰巧帮了你什么的,那是我的荣幸。”

    陈老板摸了摸八角胡子,斜眼看着慕千成,“那些难道是赌场或妓院的人,那他们真是找死,居然不知道慕先生是张家的贵客。”

    慕千成站了起来,向大暖炉里添了些柴火,让火烧得更红,屋内的玻璃窗上,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汽,“陈老板,你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你们的一切,永兴都已经告诉我,你想他若不信我,又怎会请我来办这么重要的事?”

    香儿此时正好端着一盘水牛肉进来,听到慕千成这话,和陈老板对看了一眼。

    “慕先生,你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好吧“,慕千成站了起来,”既然是我误会了你们,那我就把戴独行找来一起喝酒,说不定他能给陈老板的生意帮什么忙?”

    慕千成点头告辞,真的往外走了,香儿快步上来拉住他的胳膊,“所谓朦胧美,你这么有文化的人定然是懂得,又何必非寻根问底不可?”

    慕千成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银发夹,夹在香儿的秀发上,“若是女孩子的秘密,我自然是不会问的,但有些事若是稀里糊涂,这酒也喝得不痛快,而且”,他看了陈老板一眼,“弄清楚一点,我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什么忙?”

    陈老板看来是想了很久,香儿已明白他的意思,过去瞧了瞧门外,“好吧,慕先生,我们信任你,虽然或许你在美国和中国都已经听过我们的事,我们也不介意你听到的是真实的情况,还是恶意中伤。”

    香儿眨了眨眼睛,“我们是**人,我是这个联络站的站长。”

    “我果然没有猜错,想必永兴早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他一直在帮你们。”

    陈老板站了起来,“你试我们?永兴少爷根本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香儿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拉着慕千成回到暖炉旁,自己也坐了下来,“永兴少爷是个善人,也是个有志的爱国者,他虽然不是我们党的,但他也不喜欢南京政府,他继承了张老爷的遗愿,一直在支持我们的事业,至少他是很坚定支持中国人对抗外敌的。”

    “明白,明白”,慕千成已从桌上拿来一只新酒杯放在了香儿的面前,他把自己的酒杯斟满,也帮香儿倒满了酒,接着把自己的喝了,把香儿的也喝,“小姐,为我刚才粗鲁的行为,向你赔礼道歉。”

    香儿微微一笑,“你对着陈老板是否就没有这么好招呼了?而且你对着一个穿丫鬟服装的人叫小姐,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滑稽?不,是否名门闺秀不在于穿什么衣服,而在于她的气质能够令人折服。我觉得这衣服穿在小姐身上,就像是北平最有名的端家庄的旗袍一样的好看。”

    香儿笑了起来,陈老板居然也给慕千成陪了个礼,“我也得向慕先生致歉,想必慕先生也早已发现,当你刚入住这房子时,我曾搜寻过你,因为当时我们对你还不是很放心。”

    “怕我窃听或是身上被人装了窃听的玩意?”

    陈老板点了点头。

    慕千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对于清东陵你们也在打主意吧,我估计里面藏有大量黄金这事儿,你们也应该知道了。”

    陈老板清了清喉咙,“我们也并不是说这笔资金一定要落在我们手上,只要这批黄金不落在日本人手上去武装关东军就够了,当然若是能落入到中国的爱国者手中我们会更高兴。”

    慕千成环顾了四周一下,“你们不怕我出卖你们,或是我知道了你们的底牌后,不打算跟你们合作。”

    陈老板皱了皱眉,“你会吗?”

    “不一定会,不过我敢。因为现在戴独行已死死盯着我,若我在你们手上出了什么事,他立刻就会发现你们,这个情报站也就完了。而我却可以毫无顾忌随时举报你们,毕竟我跟戴独行有约,要帮他们找到黄金,不然他们就杀了我。”

    香儿的口气很婉转,“我相信慕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们这样威胁你,你不如先离开北平。”

    慕千成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陈老板叹了口气,“那你就凭良心吧,我也愿意相信永兴先生的眼光,总之我们是死也不会撤离的,若那笔巨款落在关东军的手上,那他们就是如虎添翼了。”

    慕先生小呷了一口酒,“我还时有良心的。而且我猜你们在北平也只剩这一两个情报站了,不是我说你们无能,而是我很清楚刘坤玉的手段。”

    香儿的脸上带过一丝的感谢与欣慰。

    慕千成站了起来,倚着门边看着一檐的雨帘,“世界上曾有过这么一个领袖,别人都说他是四无先生。他无兵,无权也无钱,但最后他还是不朽了。”

    香儿眨了眨眼睛,“他还有一无了?”

    “他无私”,慕千成盘起腿又坐了下来,“放心,我自会给世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以前就常听说你们说要相信群众,我就是一个群众嘛。”

    香儿动容地一笑,她拍了拍慕千成的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你的朋友陈君望,他可能是死心塌地帮戴独行的,而且谁敢保证他就不是汉奸,说起来北平武官铃木,你是认识的,他也一样认识。”

    慕千成一口把酒喝完,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速的敲门声,香儿起身去应门了。

    慕千成正猜想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访客,香儿已带着紧张的神色回来,“慕先生,戴独行来了,他说要你立刻见他。”

    戴独行站在陈家大院的矮墙外,仔细地大量着这栋旧宅子,最后把目光留在了那鲜嫩的梅花上。他的枣红大宛马在他身旁踢着蹄,在冷风中还不停地喘着气。

    “戴兄,我都已经睡了,什么事劳你这么急,不是来约我大后天吃年夜饭?”

    说起来年关已近,1937年的农历春天已经快到了。

    “在那次我们去过的地宫中,我们已经找到了刘坤玉藏起来的明珠,而且经南京专员的察看,确实是在总统府里待过的那一颗”,戴独行的脸上也有一丝的倦意。

    “那就好了。”

    “不过麻烦在于另一颗又不见了。”

    慕千成这倒吓了一跳,“就是张凤奇家里的那一颗?你从我手上拿走以后,既然把赝品给了刘坤玉,那真品自然是在你的手上。”

    “不,我当时是把真品给了刘坤玉的,因为当时铁锤还没有向我透露秘密,永兴也还没有跟我接触,我之前只是试探刘坤玉才说那是赝品。”

    慕千成用力一拍墙,“这老狐狸,真是狡猾得要命,他已经死了,估计要找到他把明珠藏在哪,并不容易。”

    “不,我已得到确凿信息,他把珠子给了雄图。”

    “那你过去找雄图要回来不就得了,难道还怕雄图不给。”

    “情况是,雄图已不在北平城内,听说是去了一栋旧宅子里过冬,而且他病得并不轻了,我想你约你一块过去,因为我觉得不会这么顺利就能找回来。而且那宅邸有个很有趣的外号。”

    戴独行冷冷一笑,“死者的庄园,你一定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