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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攻占剑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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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刘备等人以为逃出生天之际,空中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呼啸声!

    那是一种撕破空气的尖啸声,声音凄厉而迅捷,仿佛一只巨大的雄鹰,展开双翼,从空中猛扑下来一般!

    突如其来的尖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抬头看时,发现天上确实有东西在高速接近,不是雄鹰,而是一个人!

    一个凭借大纸鸢似的器物,在空中飞翔,并且猛扑下来的人!

    “是唐军!”

    “放箭,放箭!”

    吴兰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其他人都震惊得无言以对时,他便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不过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弓箭手下意识的举起了弓,松开了弦,放出了一片参差不齐的箭雨。然而,他们指向的目标已经消失了,纸鸢上的人与纸鸢分离开来,像是飞鼠一样滑翔着冲向了人群;与此同时,轰然巨响声中,大纸鸢上火光闪动,一眨眼间,就熊熊燃烧起来,化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天火的真相,就这么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但没人为此感到欣喜。

    发现不妙的蜀军士兵们齐齐发出了惨嚎,滑翔翼虽然变成了火球,但冲势却没变,其指向的目标,正是蜀军士兵聚集得最密集的地方!

    发现大难临头,蜀军士兵们疯狂的向外围奔逃开去,然而,毫无组织的混乱阻挡了他们,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球砸到自己的头上。

    相对靠外的蜀军也乱成了一团,就算明知道对方用的不是法术,但应对来自空中的突袭,也是他们从未有过的经历。

    大多数人都在躲避,少数保持清醒的人大声叫喊着,提醒同伴,来自空中的威胁不仅仅是那个火球,操控火球的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事实证明了一切,伴着几道纤细而清冷,几至微不可查的弧光闪现,几个举着兵器相对的蜀军士兵颓然而倒,那个“空中飞人”挟着巨大的势头撞入人群,迎头将两名贼兵踹得飞起,撞得贼兵一片人仰马翻。

    几乎与此同时,巨大的火球也砸进了人群当中,激起了一片鬼哭狼嚎。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吴兰高喊放箭的余音尚在空中萦绕,战场的局势就已经彻底乱套了。

    蜀军士兵们乱了,那个空中飞人却没闲着。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在火光的招摇下,挥动之间,如有群星闪烁一般。看起来很悦目,但其中蕴含着的却是凌厉的杀机。

    只见此人趁着蜀军士兵还没回过神,如虎入羊群一般,往刘备和吴兰逃走的方向杀去,手下无一合之将,威不可当。

    吴兰看得胆边直冒冷气,指着敌人狂吼道:“不要乱,他只有一个人,围上去,杀了他!”

    他喊得声嘶力竭,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宣泄心中的恐惧一样。

    刘备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刘备比吴兰多了个心眼,来人武艺高强,更兼胆大包夭,自己这边足有数千之众,对方居然就那么闯进来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唐军猛将虽多,但有这种胆魄和武艺的……

    “朕乃李翊,贼众还不速降?”来人一声长笑,声震八方。

    ………………

    李翊最后一个起飞,在空中盘旋的时间也最长。

    六万大军是个很可观的概念,又是在剑阁关这样的险要之地,恐慌的传递能不能如计划中一样,确实很难说。

    空袭这种战法前所未见,对信鬼神的蜀军士兵的士气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不过,最终效果到底如何,能不能将蜀军完全击溃,别说李翊,就算徐茂公和贾诩等人也不敢做定论。

    空袭的过程很复杂,比这个更复杂的则是人心。

    既然有不确定因素,依照李翊的习惯,他肯定是要留些后手的。

    这个后手就是他自己。

    李翊没携带弓箭,而是携带了烟花。按照他的计划,如果前期的空袭和暗箭没有彻底击溃蜀军,那么,就需要他继续制造天火的假象。

    所以,日前众臣劝说他的时候,李翊说此战非自己出手不可。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在空中滞留太长时间,玩滑翔翼可是技术活儿,连什么叫上升气流都不懂的人,很难操纵自如,长时间的在空中滑翔。

    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李翊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滑翔翼、降落伞,都是他前世用的熟的不能再熟的工具了,在这样的高度上,多滞空一个时辰完全不成问题。

    等李翊到达剑阁关上空的时候,发现空袭的效果比想象中好。他是通过听觉和对火光的观察做出的判断,溃逃的蜀军,没人来得及点火把,纵然有那么一两个头脑清醒的,零星的火把也形不成规模,无法收拢溃兵。

    没有聚在一起的火把,就说明那里已经没有成建制的敌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挑人少的地方扔烟花,伪装假象的同时,李翊也不轻松,这个季节,晚上吹的是强劲的西北风,寒冷而且凛冽。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艘孤舟,被巨大的海浪拍上拍下,推来推去。

    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刘备、吴兰等人带着数千人马汇合在一起,以百计的火把,就像是大海上的灯塔,给李翊指明了目标。

    今夜的作战,整体思路就是按照心理战的套路来的,不重杀伤,侧重打击敌人的士气,使敌人溃散。

    唐军的主力部队也是按照这个思路在作战,别看他们把战鼓敲得震天价响,战号声喊得惊天动地,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全力发动,只是通过这些来压制残敌的士气罢了。

    所以,经过了短暂而仔细的观察,李翊迅速做出了决断,他压低滑翔翼的机头,来了个经典的俯冲动作。

    这样做很冒险,一来,木制的滑翔翼未必经得起这样剧烈的折腾;另外,发动攻势的同时,李翊自己也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之下,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了。

    不过,李翊敢这么做,也是有些依仗的。身上的滑翔服保证他安全降落,衣服下面的内甲,可以挡住箭矢。

    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等到李翊长啸报名,蜀军士兵们更是无不颤栗,在吴兰和刘备的催促下,赶上来阻挡敌人势头的一队亲卫,竟然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任由李翊一刀一个,将他们砍得鲜血飞溅。

    人的名树的影,大唐武德皇帝偌大的名头,天下已是无人不知,他刚才的亮相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离得近的,因为危机临头,还能做出点反应;站得远的,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坠入了梦境之中一般。

    早就知道此人勇冠三军,是和西楚霸王项羽一般的战神,可不亲眼见过,谁又能知道,他居然猛到了这种程度呢?

    “都愣着干什么?”愣了片刻后,吴兰突然一蹦老高,他拼命的跺着脚,疯狂的喊道,“上,杀了他!杀了他这一仗就赢了,反败为胜!”

    李翊自己送上门来,这不是擒贼先擒王的好机会吗?没错,他这招神兵天降声势骇人,大有以一人之力摧枯拉朽的气势。

    可那又能如何?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他的部队还远在数里之外!在数千人的围攻下,等唐军赶过来,他的尸骨早寒了,擒杀了李翊,这一仗还会输吗?

    听到自家将军的狂吼,性子最凶悍的那些蜀军士兵的眼睛也亮了,李翊的名声那么大,杀了他,哪怕是个小卒,也会立刻名震天下,声名远播!

    “杀!”悍卒们抛开了畏惧,红着眼睛提刀向前。

    只可惜,跟他们一样悍勇的人却不多,更多的人已经被接踵而至的打击吓破了胆。尤其是靠近火球和李翊那两个落点的人,此时已经被吓得快疯掉了,只知道往队列外面挤,又哪里肯回头?

    “怕什么?咱们有几千号人,还怕杀不了他孤身一入吗?”悍卒们挥舞着钢刀,拼命的叫喊着,想以此来鼓舞起同伴的士气。

    “二狗子,一块跑吧。李翊来了,从天上飞来的,带着漫天的大火,不想死就快跑吧!”相识者发出了善意的劝告。

    “脑袋被驴踢了你,再不跑就来不及啦!”不相识的话语虽糙,但也隐隐照顾到了同袍间的情谊。

    “快逃啊!”更多的人只是不管不顾的推开面前的障碍,头也不回的亡命而逃。

    虽然不敢回头,但他们时不时的会抬头看看天,仿佛那片黑暗的虚空中,隐藏着无数天兵天将,随时会杀将过来似的。

    实际上,就算是战意最强的刘备,此刻心里也在打鼓。李翊可是大唐的皇帝,谁敢保证他身后没有援兵?先前已经来了好几百个了,后面再有更多的也不奇怪吧?

    做个大纸鸢又花费不了太多……有的一心要逃,却被同伴所阻,于是互相推搡起来;有的战意昂扬,却迟迟冲不到目标身边,偶尔过去几个,也全然无法形成围攻之势,被李翊一刀一个,斩瓜切菜般杀得血流成河;也有人还在犹疑,被目标截然相反的两群同伴推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