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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猎户与他的两个儿子吕蒙吕隐倒是真被放出来了,狱卒进来后一边开了锁一边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吕蒙和吕隐赶紧往外走,长这么大,也算是头一回坐牢了,坐牢的感觉总归不会让人觉得太爽了。
吕猎户跟着两个儿子一块往外走,忽然就问了放他们出去的狱卒:“为什么忽然放我们出去了?”
“你这人倒是奇怪了?放你们出去还不高兴吗?”多少犯人一听说被放出去,那都是高兴得恨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出去,谁还会多问原因啊!不过,还是多说了句:“听说是犯人叶清已经投案了。”既然犯人投案了,自然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县令大人的小舅子被人在昨夜杀了,这事早就惊动了全城的人了。
吕蒙吕隐一怔,站着不动了。
“你们倒是快走啊!”
“狱卒大哥,叶清在哪儿?”吕隐忙追问一句。
“我哪知道她在哪儿。”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他们呀。
“大哥,这个你拿着。”吕隐赶紧从身上摸出银子往他手里塞,一边悄声说:“大哥,你看我们都是良民,做不了什么的,你就带我见一见叶清,看一眼,一眼就成。”
“不成不成。”这个犯人可是杀了县令大人小舅子的,就是借他个脑袋,也不敢带他们去见叶清啊,万一这些村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他可承担不起。
这边正争执着,那边叶清就被押过来了。
既然明日再审,今个她就得在这牢狱之中渡过了。
吕蒙一眼瞥见了叶清走了过来,立刻喊了起来:“清儿,清儿。”
“你们干什么,出去出去。”狱卒赶紧拦下他,要把她往外面赶。
叶清抬眼一看,喊了声:“吕叔,大哥二哥,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你们赶快出去吧。”
吕隐冲她喊:“清儿,你怎么过来了,你是不是傻啊,你应该跑的,有多远跑多远的。”
叶清回了句:“我又没杀人,我干嘛要跑。”言尽于此,她是大步朝前面的走了,前面的狱卒打开一个牢门,叶清被关了进去。
吕猎户父子三人被轰了出去,虽然有心想留下来多和叶清说几句话,但狱卒不干啊!
父子三人站在衙门之外各自沉默了一会后,吕文说:“回去吧。”
“爹,清儿怎么办啊?”吕隐不想回去,她想救人出来,但衙门这种地方,还不是谁都能闯进去救人的。
吕文说句:“上官应该会想办法。”转身,他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隐立刻追了上去:“上官?他能想出什么办法?”不屑,他一个贩马的。
吕文不说什么,闷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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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吕文父子前脚离去,衙门之中又热闹起来。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这偏僻的安平县里竟然来了大人物,还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后,赵县令立刻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了:“殿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坐在堂上的那个男人玩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玉戒,声音透着几分的慵懒。这人生得面色如玉,美色绝伦,姿态矜贵,华服绸缎加身,往那一坐,当真是雍容华贵,令人不敢小觑分毫呢。
赵县令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只是忍不住要悄然打量一眼这位从京城来的贵人——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传说中那位战无不胜的战神二皇子齐晟,与想像中的还真的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与此同时,两位粗衣粗布的少年人齐元与上官尘站立在这位殿下的左右,听他不紧不慢的说:“叶清被你关了起来?”
赵县令一怔,一个农家女,殿下怎么会认识她?心里寻思着,也忙谨慎的答他:“回殿下,是这样的,犯人叶清与林府的林杭少爷因为香料一事发生了争执,后来叶清一怒之下,半夜潜入林府,把林杭少爷给杀了,她杀了人后,心有不安,今天便又来投案了。”
“哦?上官尘,是这样子的吗?”
上官尘这才回道:“殿下,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子的,叶清是个本分的姑娘,因为香料一事,林府的林少爷几次带着人前来闹事,逼迫,叶清好言相劝,从未有过杀人之意,那林少爷如今死了,想必是他活着的时候欺男霸女的事情干得实在太多了,有人看不下去,便把他给杀了也不一定,赵县令查不出真凶,也不能随便抓一个小姑娘来抵罪吧。”
赵县令闻言脸色微变,甚怕殿下也以为此,立刻道:“下官绝无此意,下官绝无此意,殿下您明察。”
殿下忽然就拿惊木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肃静,赵县令只好暂时闭嘴,就听他说:“来之前,我都明察清楚了,听说前几天便有位要为民除害的女子潜入过林府要杀这位林少爷,赵县令,你不妨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叶清那个姑娘,一准是冤枉了,你放人吧。”
“这……”人都来投案了,他还准备明个就把案子给结了呢,这就让他放人?赵县令心里不太乐意,奈何畏惧于这京城来的二皇子的势力,还是硬了头皮应下了:“是,下官这就放人。”
“速度把人带到本殿面前来。”那人吩咐一声,手中的惊木又啪的拍了一下,惊木从桌子上飞出去了,赵县令再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了门外,吩咐下去,让人把叶清带过来。
吩咐完这事,赵县令又折了回来,就听坐在堂上的殿下说:“赵县令,有件事情我要好好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听仔细了。”
“是,是。”赵县令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本殿这次出来算是私巡,今天我走出这个衙门之后,你就必须把在这儿见过我的事情烂到你的肚子里去,若是走露半点风声,本殿唯你是问。”
“是。”赵县令应下,不由得又多问一问:“殿下,下官可否为您摆设宴席……”一块吃个饭,毕竟,错过了这次,将来可能再没机会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战神二皇子殿下了。
“不必。”那人立刻拒绝了,赵县令也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叶清被带过来了,一边过来的时候心里还在疑惑,不是说明日再审吗?怎么这么快就要重审了?
抬步走进去,一眼瞥见堂上站着的人,不由得一怔,喊了一声:“少爷。”他说过是会想办法救她的,其实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他家以往是贩马的,就算认识一些人,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她这案子是与县令的小舅子的死有关联,怕是很棘手了。
上官尘看向她,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受了伤,从她的衣裳上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她身上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血从衣裳里渗透出来,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上官尘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看她,问了句:“他们打你了?”
“嗯。”她也不在意啦。但看上官尘一脸的关心,心里还是很享受的。
在牢中遇见这事不是很正常吗,不严刑逼供,犯人怎么可能会招呢,哪料她一个嗯字刚结束,上官尘一个眼神就剐向了赵县令,眸中的冷意令赵县令吓了一跳,该不会想找他算帐吧?好在上官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扶了叶清:“我们回去。”
这就可以走了?叶清心里惊讶过后,也来不及想太多,上官尘已扶着她往外走了,齐元这时也走了过来,朝着赵县令就踢了一脚,踢得赵县令一个哆嗦,耐何有二皇子殿下齐晟坐镇在此,官大压一级啊,赵县令不敢怒也不敢言。
既然人放出来了,堂上的齐晟也站了起来,走过来,看了看诚惶诚恐的赵县令,拍拍他的肩膀说:“赵四方啊赵四方,你这名字起得不错,照耀四方,但愿你真能照耀四方的百姓啊!”
赵县令忙躹着身子连连道:“一定一定。”有种脑袋上的乌纱帽就要保不住的感觉,赵县令躹着身子送他出去,这位贵人摆摆手:“留步吧。”赵县令眼望着这位贵人终于离开的身影,慢慢的,面如死灰。
好不容易遇着了个从京城来的权贵人物,人家还要让他从此忘记今天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他。
赵县令有些纠结,但又不敢不从,只是悄悄吩咐身边的人:“悄悄跟上去,看看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再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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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上官尘一行人从衙门里领着叶清出来了。
由于叶清在牢里被打了鞭子,身上有鞭伤,便没有急于赶路。
赵县令派的人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跟在后头,那位皇子齐晟忽然就回了身,喊了声:“你,给我出来。”
那人正在一个摊前假装看东西,这边的喊话他假装听不到,他立刻吩咐了齐元:“齐元,你,去把他给我打发了。”
齐元看了看他,忍耐着,这出京一趟,谁都可以指示他了。
作罢,谁让人家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他是仆人呢,扭身就去,上前把摊前那人抓了过来威胁:“胆敢跟着我们,不要想活了?回去告诉县令,再敢派人跟着,脑袋帽子给他摘下来。”言尽于此,手臂一推,那人被他推得往后直退,也不敢多说什么,撒腿跑了。
几个人去了客栈,上了楼。
进了屋,上官尘问了声:“你的药箱呢。”
齐晟便把药箱拿了过来,摆在桌子上,打开。
“丫头,你到床那边坐着。”上官尘抱了药箱,准备亲自动手了。
叶清应了一声,去那边坐着了,上官尘抱了药箱过来,拿屏风挡了一下,外面的齐元和齐晟相视一眼后,齐晟拽着齐元往外走了,直接出了这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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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上官尘要帮她上药,叶清也就转了个身,大大方方的去脱衣裳,露出自己光洁的背,她这小身板已在逐渐发育,戴了个小肚兜遮掩了一下春色。
脱衣裳的时候扯着伤口,还是挺疼的,但她惯来是隐忍的,也就咬着牙没吭声了,反是问了句:“那个人,是谁啊?”
上官尘瞧了一眼她身上的伤口,身上已经落下好几处鞭伤了,触目惊心。
他熟练的拿了药酒给清洗着伤口,一边答他:“二皇子齐晟,叫他齐公子就好。”出门在外,不便皇子皇子这般招摇的叫法。
叶清了然,心里在又惊讶,又说:“没想到少爷还认识皇室中人啊?”
“生意上的往来。”
叶清明白,他家以往是贩马的。
“少爷,齐公子是医生吗?”
“嗯?”
“大夫,齐公子是大夫吗?”叶清连忙改口。
“怎么会这么问?”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药草的味道。”明显的是常年采药用药所至,那股淡淡的药草味道足以令她辨别出来,这二皇子是个用药之人。
上官尘了然,连这个她都能嗅到,这嗅觉未免太灵敏心思未免太细腻了,也就道:“很会用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找他看看,都没问题。”又问她:“不疼吗?”都没见她吭一声,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能忍。
叶清垂眸,回了句:“疼,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关键是她习惯了这般,以往也有受过伤,枪伤,也疼得直冒汗,但大喊大叫又能如何呢,也没人能代替她受疼,甚至是给她安慰。
上官尘说:“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姑娘?”明知道去投案有可能会回不来,有可能会受罪,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明明疼得咧嘴抽气的,还是忍着不吭声。明明知道有些人不能惹,惹了就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她还是毫不退缩。
叶清忽然就笑了,问他:“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姑娘吗?”
这姑娘说话向来直接,他也习惯了,回了句:“喜欢。”
叶清说:“在你喜欢的姑娘面前,你怎么一点不心猿意马呢?”她上半身都脱下来了,他瞧起来一点不紧张,动作轻巧又熟练的样子,丝毫没有弄疼她。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对你心猿意马。”这背上好几道鞭伤呢。又说:“你倒是着急得很。”
被他看穿了,叶清脸上腾的红了起来。
她确实比他心急,急于成亲,想和他洞房花烛,嘴上不觉然否认了:“我才没有急呢。”
“听说姑娘家有时候就喜欢说反话,说不急的时候,就是急。”
“……”还打趣起她来了,叶清猛然回头,看了看身后为他缠裹的上官尘,这家伙听谁说的啊!
“别动。”他头也没有抬,最后给她打了个结,算是包扎好了,只是又和她说:“这几天不要洗澡。”
叶清望着她,忽然笑了,说:“你耳朵都红了,怎么脸反而不红。”还以为他对这样的自己无动于衷呢,但红了耳朵的上官让人心都痒了。
上官尘看她,又气又好笑又拿她没办法。
猛然,脸颊上又落下一个吻,他怔了一下,这丫头向来主动,主动惯了。
他没有避也没说什么,叶清望着他笑,和他说:“我走的时候也以为,这辈子估计出不来了。”当时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遗憾多悲催了。
现在被他带出来了,有种再次重生的兴奋,这种兴奋可比她第一次重生的时候来得强烈多了,看着这张好似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脸庞,她心满意足极了。
叶清又说:“我这条命,这一回算是你给的,我余生会好好待你的。”
上官尘知道她的意思,她的好好待他,就是把房子造好了,然后和他成亲,给他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点了头,站了起来说:“嗯,你确实应该好好待我的。”
“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给你买套衣裳。”她这身衣裳是不能穿了。
“嗯。”叶清也就点了头。
这般,上官尘走了出去,四下看了看,没瞧见齐元,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喊了声:“齐元,齐元。”
本想派齐元出去给叶清买套衣裳回来的,竟没人搭理他,上官尘作罢,也就匆匆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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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齐元和‘皇子齐晟’已经在另一个房间坐了下来喝茶了。
听着上官尘让声音远了去了,一旁的皇子问了一声:“在叫你呢,你怎么不吭声呢?”不但他不吭声,还不让他作声。
齐元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茶,说:“若是那丫头有问题,叫的便不是我了,而是你这位医圣,他叫我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让我跑腿干活。”在吕猎户家天天当佣人,现在在客栈,反正也没人看见,他偷会懒,不干了不行吗?
‘齐晟’说:“你们是不是住惯了鸡窝,都忘记自己还有个银窝。”
“噗……”齐元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嚷:“你小子说什么呢,谁是鸡窝啊谁是鸡窝啊,咱少爷现在和少奶奶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居然说他们是住在鸡窝里,这不是在骂叶清那丫头吗?骂叶清,他可不乐意,立刻忍不住要维护她了。
“哟哟哟,少爷,少奶奶?那你是什么?”这样的叫法,一听就有问题。
“我……”齐元立刻时像霜打的茄子,最终闷闷的回了句:“我是少爷的仆人。”
“噗……”这次轮到‘齐晟’一口茶喷出来了,实在有失风度,但听到他声称自己是仆人,实在是无法不笑啊!
齐元委屈得不行,以为他愿意当仆人吗?但若不听那小子的,那小子就不许他跟着,要赶他滚的怎么办?
看这人笑得花枝乱颤,齐元真想一个巴掌打他脸上算了,有那么好笑吗?当然,这事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要是传进宫里去,让人知道他堂堂一个混世小魔王竟然给小自己一辈的外甥当仆人,每天洗衣打水的,他的老脸往哪搁啊!正了一下脸色,威胁道:“不许笑了,我警告你,这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了,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齐晟’收敛了笑容,揶揄着他:“给自己外甥当仆人也甚是难得,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齐元哼了一声:“你怎么不去享受。”
“呵呵,可我现在的身份是二皇子殿下,只能端着了,要不咱俩现在调换一下?”
“……”齐元怒目瞪他,这是说调换就能调换的吗?他到想啊,但奈何米已成粥,只能继续煮着了。
“走,去看看你家少奶奶。”
他要走,齐元也就立刻搁下茶跟着去了,一边说:“我跟你讲,咱家少奶奶和寻常女子可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把咱们少爷迷得神魂颠倒乐不思蜀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家这位少奶奶倒更好奇了,你回头和我说说,她有什么非同寻常的。”
“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咱少爷的媳妇你不要打听太多了。”
“你当仆人还当上瘾了?嘴上说着不乐意,身体倒还挺诚实的。”这一口一个咱家少爷少奶奶叫得多欢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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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终于登场了啊!知道齐晟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