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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起兵反明那是努尔哈赤和洪太两个贼子干得,小的都是被逼的啊,自从洪太被莽古尔泰杀死之后,小的可是从未侵犯大明的一草一木啊!这些事情都和小的没有关系啊,小的愿意投降,小的愿意为大明效力,还请将军饶了小的吧!”多公公一见到俞咨皋,连忙扑上去抱着大腿哀求。
“嗬,建奴如今就成这副德行了?”俞咨皋看到多公公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说啥才好了,唯有冷笑着摇头,然后一脚把多公公踢开。
如何处置多公公,可不是他能说了算的,这种在册的奴酋都必须送到京城去献俘,然后由陛下处置才是,他才不会为多公公说一句好话。
“陆指挥使,此番破城多亏你们了,如若不然我们怕是还得费些功夫。”丁白缨在这边感谢着陆文昭,此次破城,锦衣卫可以立下了大功劳。
“不敢当,今日之后,陆某总算是有脸去见那些死在萨尔浒的兄弟们了!”陆文昭眼睛里含着泪水,他现在只想带着香烛纸钱,还有建奴的首级,去萨尔浒告慰那些死难的大明将士们,笼罩在他心头多年的阴云也可以散去了。
“陛下不会忘了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的!”沈炼安慰道,“陛下不是说了吗,等辽东平复之后,就在萨尔浒、在大凌河等地修建大明为国捐躯烈士陵园,将这些死难将士的骨殖移入陵园安葬,让地方官四时香火供奉,想必他们的在天之灵看到建奴覆灭,看到自己有了香火供奉,也会感到欣慰吧!”
“等再过些年,我告老之后,就去萨尔浒陪着这些兄弟吧!”陆文昭恨不得马上离开,但一想到锦衣卫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这一计划就只能延后了。
“到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我也去萨尔浒陪着你!”沈炼也忘不了当初所遭遇的那一切。
“呵呵,你怕是还得些年!”陆文昭拍了拍沈炼的肩膀,如今锦衣卫虽然人才辈出,可能接替他的人却不多,他已经想好了,等自己告老之后,就推荐沈炼接替自己的职位,这样的话,沈炼还得为陛下多效力几年才能离开。
“报,指挥使,沈千户,范文程抓住了!”正说话间,一名锦衣卫带着一个留着金钱鼠尾却做儒生打扮的人进来,此人正是辽东三大汉奸之一的范文程。
至于鲍承先和宁完我,这俩人早就死在建奴的混战之中了,鲍承先在皇太极死的时候正在皇太极的帐篷附近等候接见,事发后被多尔衮等人五马分尸;而宁完我则先是投了多尔衮,然后在阿敏和代善收拾多尔衮的时候,被乱军剁成了肉泥。
如今只剩下范文程还陪在多尔衮身边,这次被锦衣卫拿了个正着,陆文昭对这些汉奸恨之入骨,瞅了一眼范文程就不屑地说道,“这种人连祖宗的衣冠发式都不要了,看到他只能污了我的眼睛,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
沈阳收复之后,丁白缨和祖大寿一边将建奴俘虏运回船上,这些人将会被运送到矿山之中劳作致死;一边带着剩余的人马南下清理其它建奴残余势力,几路人马一起进攻,阿敏、代善等残余势力纷纷溃败,那些赫赫有名的奴酋首领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在逃亡过程中冻饿而死,要么成了大明的俘虏。
待辽东所有城池都被大明拿下之后,孙承宗、毛文龙、丁白缨、陆文昭、俞咨皋等人带着大批的俘虏返回京城,祖大寿、吴襄等人也忍着恐惧来了,他们是不得不来,如今建奴已经彻底被平定,他们根本没有其它选择。
这场大胜毫无疑问是值得午门献俘、告捷太庙的,沈隆高坐城门之上,看着一队队俘虏被押着从午门前经过,然后根据不同的身份处以不同的刑罚,那些小头领直接拉出去砍头了事,但凡有点名号的就加个档次。
牛录额真什么的拉出去腰斩,非得痛呼好一阵儿才会咽气;至于多公公、阿敏、代善和布木布泰这些名声显赫之辈,那怎么也得凌迟不是?于是那些当初片儿了阿库拉等人的行刑手们又派上了用场。
京城的百姓也是欢呼不已,先前建奴围城的事儿他们还没忘记呢,纷纷涌到菜市口围观多公公等人的悲惨下场,自从万历末年建奴起兵之后积累的无数仇恨这一刻终于可以消散了。
但是有一个人沈隆并没有当场处死,那就是范文程,当陆文昭问起他的时候,沈隆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是自称范文正公的十七世孙么?既然范家出了这样的人,那就送到范氏后裔那里,让他们处置吧!”
于是范文程刚来到京城不久,就又被送上囚车,押往江南,送到了无锡城中,到城门的时候,一群儒生黑着脸出来迎接,他们都是范仲淹的后人,范家原本祖籍洛阳,金兵和蒙古先后南下之后,范氏子孙就迁徙到了江南。
其中最主要的一支在无锡落户,并建立了自己的堂号——后乐堂,取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意。
范家诗书传家又有这般荣耀的祖宗,一向在无锡受人尊敬,奈何今日却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范氏子孙竟然出了范文程这样一个汉奸,这让他们如何以堪。
“辽东范氏和我们无锡范氏又不是一家,此等无耻之徒定然是冒认祖宗,坏我范家名声!二叔,咱们可不能认啊!”人群中有人黑着脸说道。
“陛下有旨,这是能不认的么?”族长说道,他当然也知道这些,可范文程自称范文正公十七世孙的事情广传天下,他们这一支又是范仲淹的直系后裔,出了这样的事也只能认了。
看着范文程金钱鼠尾的发式,这些人都把他恨得牙直痒痒,但是光生气可不行,陛下可是说了,这人让他们范家自行处置,那么到底该怎么处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