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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看到陆薇气呼呼地回了办公室,在里面待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才出来。紧接着,他看到陆薇把朱宁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抓住这个时间的罅隙,王文把剩余的部分工作处理完之后,就把电脑关了。随后,他就悄悄地溜出了公司。
“朱宁,想说的我都说了,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下去把内容整理出来,然后拷贝到一个U盘里。拷贝完后,就来办公室找我,陪我去读讯天下一趟。”
朱宁倒没显出什么紧张的表情,她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她甚至做梦都没想到,这种跟着总监出去谈合作的事会落到她的头上。在运营部门,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合格的员工,表现并不怎么优秀,比她优秀的人有郭伟,杨国栋和秦大宝,可为什么总监会偏偏选中自己呢?这让她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想不明白,陆总监这是玩的哪一出。出去谈合作,也应该让郭主管跟着,就算郭主管忙的话,也应该找杨国栋,怎么就偏偏想到自己了呢?
陆薇见朱宁有些迟疑,就笑着问道:“怎么,看样子你有问题想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事,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拘谨,按年龄的话,你在我之上,我应该叫你宁姐的。”
听了陆薇的这句话后,原先不怎么紧张的朱宁突然紧张了起来,“陆总,千万不能这么说,还是叫我朱宁好了。”
陆薇浅笑了一下,“听说前段时间你身体不是很好,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陆总关心。”
“别一口一个陆总的叫,直接叫我陆薇就行了,或者薇薇也行。”
“那可不行,您是总监,我是您的下属,怎么可能直呼您名字呢。”朱宁也强颜欢笑,这时候就算想笑她也笑不出来,毕竟在这之前,她和陆薇没怎么接触过,更没什么工作上的交集,和陆薇并不太熟悉。要是熟悉的话,那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其实都一样,不就是个称呼嘛。刚才我看你好像有问题要问,有什么话就说吧。”
朱宁看了陆薇一眼,在说之前先做了个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陆总,我觉得这次跟读讯天下的合作让我去不太合适吧?在整个运营部门,工作比我出色的大有人在,您怎么会偏偏让我跟您去呢?怎么不让郭主管去?或者让杨国栋等人呢?在运营部门,除了郭主管,就属杨国栋的运营能力最好了,我工作能力一般般……”
陆薇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朱宁的意思,她先是冲朱宁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有人向我推荐的你。”
“谁呀?”朱宁狐疑地问道,这会儿她更迷惑了。
“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有人向我推荐了你。再说了,你的情况我也很了解,虽然你的运营不及杨国栋那般优秀,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稳重。”
“谢谢陆总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陆薇妩媚地笑了下,继续问道:“那还有什么问题么?”
朱宁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笑意,“没有了,我现在就去整理内容,十分钟后我来找您。”说完,她就站起来,临走之前还冲陆薇低了下头,对陆薇充满了尊敬。
不到十分钟,朱宁就拿着U盘来到了总监办公室,和陆薇说了两句,就跟着陆薇一块出了公司。
来到停车场,陆薇掏出车钥匙,把车门打开后,就看到王文猛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车前。王文的出现,吓了她一跳。显然,她没有想到王文这家伙会突然出现。她诧异地看着王文,冲王文吼道:“你怎么在这?不上班跑这里来干什么?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公司工作,跑出来逛荡,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罗少雄,说你旷工!”
王文冲陆薇诡异地笑着,解释道:“陆总,您应该没那么绝情吧,我在这等您已经有一会了,没想到您速度这么慢。给梁一洁通过电话了吗?别让我师傅久等啊。”
陆薇愣了少许,心想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态度怎么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扭头看了朱宁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王文脸上,不解地问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忙吗?怎么我没见你忙啊,王文,你真够大胆的,上班期间你跑出来溜达,是不是因为发了提成,又不在乎每月的奖金了?不在乎的话,那好,这个月的给你扣了!”
王文快步来到陆薇面前,急忙打断陆薇的话,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想和您一块去嘛,我哪里在外面逛荡了,我这是在等你们俩,这期间我又帮公司联系了一家合作伙伴。”
“嗯?”陆薇惊讶地看着王文,“你说什么?”
“赶紧走吧,路上说。”王文没有解释,而是直接绕到车子的对面,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陆薇看了看朱宁,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陆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朱宁则拉开后面的车门,一个人坐在后排的位子上。
王文改变主意愿陪着一块去读讯天下,陆薇心里自然高兴。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在休息室里他明确表示不去,可现在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她不得而知。不管怎样,王文只要肯去,她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对她而言,王文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就像是一种无法失去的依赖。
路上,陆薇一直想问王文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可考虑到朱宁就坐在后面,就显得有些难以开口了。她叫了王文一声,待王文转过脸看她的时候,她又没好意思问下去,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朱宁身上。“朱宁,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你不是问我是跟我推荐的你吗?想知道答案不?”
“想啊,谁啊?”朱宁把脸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陆薇提醒道,说完,快速地看了王文一眼,接着又把目光转过去,正视着前方。
朱宁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原来向陆薇推荐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王文。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她感觉到非常意外。她看了王文一眼,不可思议地说道:“陆总,您该不会说是王文吧?”
“你问他就知道了。”
朱宁挪动了下身体,坐到了王文的身后,拍了下王文的肩膀,笑着问道:“王文,是你向陆总推荐的我是么?”
王文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时候他不得不装糊涂,扭头看了朱宁一眼,“你们俩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什么推荐不推荐的,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就不能说点正事么?”说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陆薇,看着陆薇的侧脸,心有城府地说道:“陆总,如果这次跟梁一洁的合作顺利,签了合同的话,那接下来我就帮您打通和欣悦科技的合作。”
“欣悦科技?这家公司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陆薇说完这话,就暗想王文这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对他分明就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怎么突然想起来替自己拓展资源了呢?再说了,在休息室和走廊里,他都明确拒绝自己的好意了,怎么现在又忽然改变了态度,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越想越想不明白,以前王文的心思很容易被她揣摩到的,可是最近她越来越搞不懂王文的心思了,也揣摩不透他的内心世界。她甚至觉得王文的内心不那么透明了,准确地说是像有了很深的城府似的。
“北城这么大,您没听说过的公司多了,我有个哥们在那边做主编,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那边也需要优质内容,问咱们这边能够提供多少?”王文所说的哥们就是上次聚会的时候认识的顾东升,当时他也没听说过欣悦科技,后来在网上一查才知道欣阅科技其实是个实力雄厚的公司,是通过做盗版起家的,后来成功转型,专业从事手机软件开发以及无线娱乐运营,现在成了国内一流的手机服务提供商。
陆薇撇了下嘴,心想这还没夸他呢,这家伙就自大起来了。“哥们?你咋那么多哥们?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你哥们,全天下的女人是你妹子啊?”
王文淫淫地笑了笑,大言不惭地说道:“出来混的,哪能不多结交些朋友呢,俗话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多个朋友多条路嘛。陆总,您说是吧?要是我和梁一洁没那么好的关系,咱们昊海科技能够和读讯天下达成合作共识吗?”
“就知道油嘴滑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还不就是想往自己身上多揽点功劳吗?王文啊王文,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势利越来越自私了呢?”陆薇想噎王文一句,可朱宁就在后面坐着,也不好意思和王文调侃。在外人面前,她这个总监的形象还是需要维护的,不然就可能被别人说闲话了。
“行,我不说了好吧,到了读讯天下,见了梁一洁,我也一句话也不说,就按照您的要求办。”
“刚才你就把话说在前头了,要是你不说的话,那不意味着这次的合作要黄?我先声明,这次合作要是黄了都怪你。”陆薇又情不自禁地给王文施加起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