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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莫言柯这般,他突然开始为自己而感觉到微微脸热。他本想着先声夺人的,可那一声“梦梦”,倒显得他有些自作聪明了,落入莫言柯的眼里,怕是要被他耻笑。因为,莫言柯他根本就没想过拦着他,反而是主动停下了车子,甚至知道梦梦要去见他,还为她穿好鞋子,这样子的行为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够做的出来的。
这一站,似乎已经是失败了。
刘言的眼里,略过了黯光。
车内,因为莫言柯的此举,艾梦的脸上微微热了热,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然后冲他大大地笑了起来。突然之间觉得,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起来,要是换做是以前的话,那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等我一下,很快。我马上就回来。看看他找我什么事情。”
这话,已经透露出了她对刘言的态度,也表明了一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转变。要知道,她和刘言此前在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是认识了,而且还是关系挺好的状态之下,梦梦说出这样子的话,倒是惊讶的。
以莫言柯的聪明,他自然是立刻感觉到了,然后这心里的不爽,就微微淡了一些。开始琢磨着,自己这女人的转变,是因何而起,同时,也不动声色地观望着。但是他至始至终都知道,哪怕她的态度现在改变了,但是只要是触及到篱落的这件事情上,必然会爆发,可是偏偏这样子的事情却还是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就处理好,那个女人太狡猾,她不让他知道所有都计划,还有见到那些人,所以有些东西自然没有办法取证。
不过,这么晚却特意来拦车,刘言这男人,又打算整什么幺蛾子。
艾梦下了车,并没有按照刘言示意的那样走远了谈。反倒是选择了一个莫言柯刚好能够看到,但是却应该是听不到谈话的地方。
那一天,她选择了袒护刘言,并非是愚蠢地一涉及刘言,她就完全没有原则。而是,过去在巴黎发生的一切,她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帮助她的,没有忘记在她最为困难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她,这个男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大哥哥一般,做着保护妹妹的事情,所以她不是那种不懂的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人家对她有恩情,那么断然是要回报的。当日其实做出那样子的决定,那不是一己之私,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
因为在很多事情上,人家帮助了你,你这样子的还回去了,那么就代表两清,再者,刘言是刘家的人,虽然这也是事后知道的事情,但是有些东西她没有权利去说什么,哪怕刘家和莫家形成了战争的局面,她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但是那一日,莫言柯带了警察前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于她最后的回答,所以她微微的考虑了一下,如果老实交代,那么是如了莫言柯心愿,但是呢,她到时候只会欠他的恩情越来越多,所以她选择了站在他那一边。
其实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知恩图报。
但是,当日刘言就那样把她给关了起来的举动,是的的确确地伤害到了她。她也深知,那一次的事情,让莫言柯委屈了。所以,在大局上,她会顾着刘言的面子。可是在一些私情上,她想,还是淡一些的为好。
她的这份坚持,让刘言略略诧异,他都已经抬脚走了回去了,可是听得爱梦的拒绝,淡淡地说“就在这里谈吧”,他才猛然意识到了改变。似乎梦梦这几天的变化已经是很大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她对他再也没有信任了吗。
这种改变,他有过猜想,在那一天,他对艾梦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只是,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深想,他希望,自己还是能得她全然信赖刘大哥。就好像此前在巴黎的时候那般样子,那个时候他们是很开心的。
可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爱梦走之前最后看向她的目光,却像是幽魅一样地在他眼前晃过。那里面包含的意味,有些复杂,他不想去深猜,因为本能地会害怕。害怕真的有一天,他们也要站在对立的角度。
可是,他的直觉是对的。这个女子是全力维护了他,可她的心,也因为他的鲁莽,还有一时的头脑发热,被伤到了。
“梦梦。”
他看着她,嘴里有些发苦,想说些什么来解释,可却——无从说起。因为怎么解释,很多事情,他至少不能很完全的解释出来。
他对她所说的再冠名堂皇的让她离开莫言柯的话,其实,都藏不住他的私心。他想占有她,所以会抓住任何时机的进行破坏。可他绝对不想看到她远离她。
“梦梦,我,上次的事情。”
他又叫了一声,近乎是叹息,又像是无奈的哀求。仿佛是在为这件事情叹息。
是夜,黑色的夜色模糊了他的脸,模糊了他的眼,如此反倒是让平日里看起来凌厉的他,有一种淡淡的脆弱和忧伤。这样子的神情是没有见到过的。
艾梦到底是在心里叹了叹,还是扬起了笑,轻轻问他。
“刘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他心里暗了暗,也起了一种莫名的狂躁。对她,他已经是深陷很久了,当初在巴黎的时候就那个了,只是那个时候情况不允许。他渴望着她,却是再凶残,也无法将她抓住深深地扣入怀里,只因,他在笼中,而她在笼外。分明是那么短的距离,可偏就,只能遥遥相望。她的身边早就已经有了要保护她的人,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破坏,也没有办法,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她伤心。
他略垂下了眼,眼里流过悲伤的光。
就这么僵持着似乎也有几分钟的时间了。在这个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刘言没有开口,艾梦也没有开口,只是这么静静的相互看着。